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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荷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冷静下来了。
思路越是清晰,她心里的情绪波动就越大。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她便是去找了儿子厉凌州。
主楼的客厅里一片狼藉,花瓶、茶盏类的瓷器碎了一地,就连折屏电视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厉凌州坐在轮椅上,神情阴郁,一言不发。
叶湘文和女儿厉晗玖站在楼梯口不敢出声。
顾荷一走进来,厉晗玖就看见了她手上干涸的血迹,瞬间担心不已,边跑过去边问:“奶奶,你受伤了吗?”
“晗儿,你和你妈妈先去奶奶那里喝杯茶,我有话要单独和你爸爸说。”
厉晗玖见奶奶一脸严肃,于是便点了点头。
等母女两人离开后,顾荷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朝厉凌州走去,这一刻她的脸上全是失望和痛心。
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打过自己的两个孩子。
但如今她走到厉凌州的面前,枯槁的手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抽了几巴掌,手上的血不可避免地沾到他的脸上。
顾荷眼里流下浑浊的泪,她把手摊开在厉凌州的面前,说:“你看看这是什么,我故意不擦干净,就是想让你这个逆子看看,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厉凌州嗤笑一声,目眦尽裂地道:“我当然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我只会觉得很可惜,那颗子弹为什么不打在他的心脏或者是脑袋上。”
他知道肯定瞒不过自己的母亲,所幸不再伪装。
厉凌州如今只有气愤,千辛万苦把两名死刺安排进京都,结果却没把那个逆子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