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闻言目光淡淡扫了江焕一眼:“惑心法力低微,不过就是宗府内的一名行走而已,哪里就是宗主的左膀右臂了,江少侠未免太抬举我了。”
说着,将面前的茶盏举了起来:“在下知道几番接触下来,对江少侠多有得罪之处,望江少侠念在惑心人微言轻,许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情况下,不与惑心计较。惑心在此以茶代酒,且向江少侠讨个饶。”
江焕笑了笑,并未将面前的茶水端起,而是饶有兴致地盯着惑心的眼睛道:“惑左使还是这么的自谦,宗主大人都允许惑左使送达神宗令了,怎可能将惑左使当做区区行走来对待。”
说到此处,江焕轻敛了下眉眼,又道:“说起神宗令,当日惑左使携神宗令出现在无妄海时,还好我苍崀山两峰弟子尽数于前,且两手空空,不然昆山玉珏的事情,还真是解释不清楚了。”
他一边说一边回忆的当日的情形,心中冷不丁浮起一丝异样。
当日,所有弟子并非时时刻刻都在一处。
比如婴翀,比如聂景澄,他们都与众弟子走散过。
尤其是婴翀,他前后两次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虽然两次离开都是有意外发生,可他在消失之时都做了什么又见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江焕心中惶恐,忍不住看了婴翀一眼。
婴翀却在静静听着江焕和惑心说话,因见江焕停了下来,便好奇地问:“江师兄,怎么了看?”
江焕一顿:“没、没什么?”他朝着惑心端起茶盏,“惑左使,请。”
惑心目视于前,淡淡道:“请。”
惑心饮下茶后便站了起来:“诸位,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且别过,他日再聚。”
江焕和婴翀点了点头,惑心目光深情地望了凌追一眼,缓缓退去。
凌追恋恋不舍地望着惑心离去的背影,待实在看不见那抹红影了,方收回目光,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梅含雪,当真好喝的紧。”凌追笑盈盈道。
江焕心中感叹,这凌追被季宁卓喝了多年的血茶,此刻别说给他饮雪含梅了,便是给他饮些寻常的茶叶,他亦会觉得是人间绝味。
这位表少爷,当真是悲惨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