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吗?”
“没有!那些日子,我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她悬挂在门后的模样,还有她的那双眼睛。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害怕。所以,选地方,还有安葬这些事情都是掏钱让别人去做的。就连香菱被埋的地方我都没有打听。之后,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时间一晃,几年过去了。女皇病逝,武家凋零,即便我们是远房也受了不少的牵扯。家人为了让我避祸,就让我带着随从离开了洛阳。我记得,出城时,还是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可走了没多久,就乌云密布,大雨滂沱。我们急匆匆想要找个地方避雨,却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那座乱坟岗里。再然后,我就被树枝刮破了脸皮,还失足滑到了在一块墓碑前。起身时,才看到,那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香菱!”
“对,就是香菱两个字。”管家点了点头:“当我看见那两个字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黑,心里特别的慌。可我又安慰自己,说天下同名同姓的女子多了,况且这墓碑上还只有一个名字。我当初出钱不少,那些人拿了我的钱,总不至于将我的女人丢在这荒郊野外吧。”
“之后呢?”
“我匆匆忙忙带着仆从离开了,在那片荒坟堆里转悠了很久才走出去。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但都跟香菱无关。最后,我流落到这永安城,进入王家做了管家。我破损的伤口慢慢出现了变化,我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如此说来,你这怪病,应当是与那香菱有关的。”
“倘若真有关系,夫人可能治得?”
“当然能。”刑如意说着,欠了欠身,“稍等,我去让我家夫君取药过来。”
说完,便伸手将狐狸拽到了一旁。管家似有些不放心,眼睛始终盯着刑如意。刑如意看了他一眼,故意背过身,将嘴巴凑到狐狸耳朵旁,低语了几句。管家侧了侧身,却什么也没有听见。
等他再看时,狐狸已经不见了,只有刑如意站在门口,背影投在地上,与别的东西重叠在一起。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狐狸回来了。在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黄纸包,纸包里包裹着一些白色的粉末。刑如意只瞧了一眼,便将那粉末递给了管家:“每日用它净脸,坚持三日,自会有所改善。”
“夫人是在说笑吗?”
“药就在这里,先生若是不信,如意也没有办法。若是相信,不妨就拿回去试试。”
“我相信如意,这世上就没有如意看不好的怪症。”小盛子站了起来:“有句话,还请武兄不要介意。这俗话说的好,死马当做活马医。眼下,武兄的病症,已是无人可医,与其就这么放弃,倒不如信如意一回,将这药粉拿回去试试。若是管用最好,若是不管用,结果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了。”
管家犹豫了一下,将粉末接了过去。
“能不能问夫人一句,这是什么药的药粉?”
“你有权利问,但我也有权利不回答。这药粉是我的私藏秘方,我若是说了,岂不是连自己的看家东西都给丢出去了,以后我还如何在这永安城里混饭吃。还是方才的那句话,管家先生若是相信如意,便将这药粉拿回去试试。若是不信,请自便,如意绝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