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看着手机短信,半晌,灭掉手机,坐在宾客席的椅子上,脊背挺直地看着前方。
她大致能猜到安然找她谈什么。
无非就是宣示主权,分析利弊,逼她退场。
至于安然为何没有在葬礼上出现,她不得而知。
但她不想见安然。
主持人等待开始念悼词。
所有宾客起立,低头默哀。
偌大的现场很安静,只有主持人悲伤沉痛的声音。
恩宁却看着前方,看着楚黎川,看着豆豆,看着楚爷爷笑容慈祥的遗像。
人生这场旅途,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有一天躺在棺柩里,任由众人哀悼的时候,躺在里面的人会不会有意识,会不会看见自己的葬礼?
死亡,是结束,还是新的开始?
无人得知。
但恩宁此刻很清楚一点,就是她的人生绝对不能活得浑浑噩噩,任人操控。
不然等有一天,换成是她躺在棺木里,一定后悔年轻时的自己,没能为自己做主。
楚蔓可在医院躺了三天,爷爷的葬礼,她必须在场,没办法长久站立,已经被人扶着坐在台下的椅子上。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身旁陪着她的人是安俊,时不时低声宽慰落泪的楚蔓可。
“蔓可,你心脏不好,过分悲伤对你的病情不利!爷爷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他如此伤心。”
楚蔓可哭着依偎在安俊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