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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在别苑住了许久的一行人终于起驾回宫。

    此次回宫之后宫内宫外的形势都有了一些变化,只因太后某日与大臣议事时突然昏迷,醒来之后慢慢减少了政务安排,甚至有时候早朝都不出席了。

    有传言说太后积劳成疾身患重病已经不宜问政,或许是想逐渐放权给当今圣上。

    还有人笑说,太后这是因为把持朝政染指社稷,被先帝托梦问罪,吓得一病不起仓皇放权了。

    事发突然,朝堂上许多依附太后的官员被打的措手不及,几次三番递牌子试图问太后其中缘由,太后却只是含糊地解释说身子不适。

    要说太后良心发现突然放权,顾平川第一个不相信,可是宫里的太医大多听从太后,对于太后的病情不肯吐露一字,他也无可奈何。

    前朝还算好的,后宫才是风波骤来不得安宁。

    要说太后忽然生病,放权之前还不忘给帝后添堵,一张懿旨送到宣国公府,颜思虞受封元妃择吉日入宫,还破例准她婚车从正阳门入。

    元字意为原配,正阳门只有帝后能出入,太后这么做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皇后与废后无异。

    颜思虞人还没进宫呢,颜思卿已经感觉到宫里的宫人开始渐渐转了倒向,后妃倒还好些,她们瞧不上颜思虞外室庶女这个出身,宁可站在皇后这一队。

    是夜,来请安的嫔妃们好说好歹才肯离开,其中陈落雁临走时还满怀担忧地一步三回头看向颜思卿,弄得颜思卿心里发毛。

    这几天顾平川刚刚体会到什么叫政务繁忙,所以回昭阳宫的时间也晚了一些,有时候甚至直接宿在御书房。

    或许是因为明天颜思虞就要入宫,顾平川今天来的早了一些,还能赶上饭点。

    “不是说紫宸殿的奏章堆的比人还高吗?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颜思卿瞥了一眼来人,阴阳怪气地说。

    顾平川听到这种语气竟然还有点欣喜。“我怕你自己生闷气嘛,折子可以明天再看。”

    “母后接颜思虞进宫让我们姐妹团聚,这般美意,我怎会生气呢?”

    “那你不要咬牙切齿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