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母后。”
西凉王朝的太皇太后,在身边宫人搀扶之下,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进来。即便带着慌乱,又一身风尘仆仆,却仍旧遮掩不住满身的贵气与雍容。
花写意傻了,忘了跪下。隔着匍匐一地的宾客,婆媳二人两目相望,然后,太皇太后就转到灵床上的宫锦行跟前,颤抖着去摸他的手。
触手冰凉,但是脉搏尚存,果真没死!
老祖宗有了底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这才起身,气喘未定地看了一眼跟前的儿媳妇。
花写意依旧一身侍卫装扮,脸上还刻意抹了一点姜汁易容,但简单利落,英姿飒爽,平视太皇太后,好像,有点不懂规矩。
太皇太后沉声:“你就是行儿新纳的王妃?”
花写意是丑媳妇第一次见婆婆,尤其是不怒自威,这么厉害的一个老婆婆,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紧张:“是。”
“哀家信你,行儿就交给你了,你放手救治。”
花写意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这么通情达理,而且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有点吃惊。
谢灵羽自己起身:“回母后的话,万万不可,这花家小姐居心歹毒,所用药物全都是剧毒之药,分明是要置摄政王于死地。”
太皇太后一声轻哼:“这新王妃是你趁着哀家不在都城,特意给行儿千挑万选出来的。放心,她若是有什么不良居心,你也难辞其咎。这笔账,咱们回头慢慢算。
丫头,听哀家的,放手治,治不好,哀家也不怪你。只怪那毒害我家行儿的人。”
哎呀,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花写意脆生生地应下,麻利地将药汤过滤出来,井水冰凉,来到宫锦行跟前,勺子都懒得找,掰开嘴就灌。
大郎,吃药了。
可惜宫锦行刚服下屏息丸的解药不久,还没有恢复吞咽功能,药液压根咽不下去,顺着唇角就流了出来。
试过两次,都不行,舌根似乎都闭合了。
花写意心疼啊,这药若是说价值连城,可一点也不为过。都是自己拼死拼活的心血。再浪费,药效都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