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花写意听得多了,有时候是凑巧,以前服下的药效恰好就到了;有时候呢,这些装神弄鬼的人也略通一点医理的。
就比如这庵主,朱砂原本就可以入药,主治小儿惊厥,若是赵鹏程真的是遇到了什么令他惊吓的事情,以至于心神混乱,高烧不退,这朱砂也是对症。
所以花写意压根就不信。
今儿这位庵主是来骗钱的,还是收了别人的钱来骗人的,看看就知道了。
庵主被连氏恭敬地请去了她与花将军居住的主院,将那日事发之时的情景重新模拟了一遍。
庵主听着不断点头,在屋子前后左右巡查一圈,皱着眉头,掐着指头,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
赵夫人与连氏等人大气也不敢出,只眼巴巴地等着。
过了片刻,庵主方才睁开眼睛,询问连氏:“最近府上办过红白喜事儿?”
连氏一怔,然后点头:“小女前些时日刚刚出嫁。”
“白事呢?”
连氏想了想:“小女大婚之日与女婿双双暴毙,入棺之后又死而复生,这算不算?”
庵主下垂的眼帘冷不丁地撩了起来,面色顿变:“新人去世之时想必也是身着大红色凤冠霞帔了?”
连氏瞅了一旁的花写意一眼:“正是。”
“喜丧相冲,而且是先喜后丧,杀气难除,此为煞。新人身着红衣入黄泉,必然一身戾气,为厉鬼。死而复生,厉魂还身,身带煞气,身边亲近之人必然遭殃。”
一句话,令众人眼神齐刷刷地望向花写意,而脚下全都自觉地后退数步,离花写意远了两尺,将她孤立在中心位置。
花写意心里万马奔腾,差点一句国粹就骂出口了。
自己料到了前半截,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绕来绕去,这帽子扣到了自己脑袋上。
她第一个想法,就是此事应当与谢家人有关,自己离开摄政王府还不算,还要赶尽杀绝,将自己赶出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