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村,「贵来客栈」
同样望着客栈外的倾盆大雨,严婧莲也在犯愁,他们本该在两日前返回却遇上这等大雨,没日没夜的下,阻了他们的行程。
房门被敲响,冬雪和夏荷一人端着托盘,一人捧着衣裳进来,「东家该用午膳了。」冬雪将托盘放到桌上把碗筷摆好,再走到窗户前将隔板放上,免得雨滴溅Sh前方的地板。
严婧莲望着走向墙边的箱箧正在整理的夏荷,开口问道:「夏荷,你确定要和我们一块回去吗?」
这两日因为大雨滞留在东村的客栈里,厉鹏谷天天都来客栈找夏荷,夏荷虽然不理会,但见他冒着大雨来找,全身都SHIlInlIN的,一时心软,便自掏腰包同客栈掌柜买了一套衣服给他,厉鹏谷却俨然像是得到定情信物般,开心得说不出话!
隔日他也来了,但这次他晓得穿蓑衣前来,还对夏荷吐露那套衣服他都不舍得穿,慎而重之收在柜子里,站在後方的掌柜不经意听见,很是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的旧衣裳,还有人当宝贝似的收着。
就在方才厉鹏谷又来了,现下正与严德他们在客栈一楼同用午膳,是严婧莲可怜他的痴心,让严德留他下来吃顿饭。
长相普通的脸蛋染着红晕,夏荷颇为局促地捏住衣袖,「东家,我从小就被卖进严府,早把严府当作自个的家,我没想和那人在一起的。」
严婧莲微微一笑,轻声安抚:「你莫慌!我只是想明了你真正的心意,毕竟你已二十,我不愿用卖身契耽误你,你若也对他有意,我会成全。」
站在一旁服侍的冬雪抬袖掩住嘴边的嘻笑,夏荷胀红脸瞪她一眼,才急急对着严婧莲摇手澄清:「没有!我没有!」
再一日,大雨总算趋缓,严德等人快速整理行装准备出发。一大早就发觉雨势已歇,厉鹏谷火速赶来客栈,正巧撞见严府一行人即将启程,严婧莲交代严德暂缓,让夏荷与他说说话。
厉鹏谷眼眶泛红,一直拉着夏荷的窄袖不放,夏荷无奈,cH0U出自己的丝帕递给他,他仍舍不得用,一把塞进x前衣襟,只抬袖胡乱擦了擦眼角泪水,夏荷不愿耽搁回程,使了巧劲cH0U出衣袖,再对厉鹏谷弯身行礼後,就上了第二辆马车。
厉鹏谷站在客栈前,遥遥望着黑sE马车渐渐驶离,马车已不见踪影,他仍痴痴伫立连姿势都没变过,掌柜站在後头瞧了半天,有心无力的他只能叹口气、摇摇头,慢慢走进客栈。
木曜日,平村,「本草医馆」
帮一名老汉切完脉,秦凡曦先将写好的处方交给站在一旁等候的素沁,再语重心长对老人劝道:「巩大爷,你别再和陆叔一块上山打猎物了,你以前腰骨就受过伤,现下还差点被山猪撞到,这旧疾一旦复发,很难再次痊癒。」
头发花白皮肤黝黑、身材魁武的巩大爷站起来摆摆手,「阿延这孩子下个月就要成亲,老陆想去打些猎物来卖,多挣点银两,到时场面热闹好看,对方亲家也会开心,我只是去帮忙不碍事的。」
秦凡曦黛眉微颦,陆家日子并非难过,虽然陆大爷没再砍柴,但是陆大娘仍在市集摆摊卖卷饼,再说陆乘延自己还是书院夫子,每月都有月俸可拿,实在不需为了撑排场去冒这种险。想想不放心,秦凡曦思忖趁闲暇时,要去同陆乘延说说,让他劝告陆叔才好。
眼看已经没有病人,秦凡曦步出诊室站在檐下,抬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虽然还是下着绵绵细雨,但雨势远b前几日和缓不少。
酉时三刻,秦凡曦撑着油伞从陆家门口走出,她方才去找刚从书院返家的陆乘延,想起他惊喜的面容就忍不住想叹气,下个月即将成亲的他,明显对自己仍不能忘情,秦凡曦暗自决定,即使陆乘延日後成亲,她还是尽量避开他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