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君自己也没想到,不小心吐出的一口鲜血竟脏了人家的墓碑。强撑起身子,用衣袖轻轻拭去青石碑上的血迹。
边缘的鲜红消失,但映在太羲二字里的血色逐渐变深,肉眼可见的沉如墨色。
她的手指忍不住一顿,鸦色的睫羽轻轻颤动,似有所觉地看过去,青石碑后规整完好的土包赫然间消弭殆尽。
只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长条状的木盒。
沈宁君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什么,是整个剑墓中心最奇怪的一把剑,它名——太羲。
光是想到这个名字,沈宁君就忍不住心神颤动,似乎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一般,但是一把呆在剑墓里的剑和她?
沈宁君失笑,又觉得莫名其妙,摇头否认了这个荒诞的想法。在地上缓了一会,胸口处的闷疼好了一点,才一只手撑着地上,站了起来。
有些踉跄地走向太羲剑墓的深坑处。
泥土深黑,混杂着一股说出不上的刺鼻,白皙的手指略一停顿,还是拿起了外表有些腐朽的剑匣,黑色的忤污泥沾染上纤细的手指,沈宁君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捧在手里。
然后缓缓又缓缓地将木质的剑匣掀开。
这是一把明显失去了生机的剑。
和自己的青铜剑一样,没有了剑灵。
黑中泛青的铜锈和污渍爬满了剑身,手指轻轻一抹,就带下来一层厚厚的黑灰,剑身最上面的剑尖已经裂开,显然是遭受了什么不可磨灭的重创。
令人感到违和的是这把剑的青玉剑柄,虽然并不起眼,也没有灵气存在,但是异常的干净,看不见一点灰尘,就像是割裂般的存在
沈宁君忍不住用手碰了碰,神情一怔。
温润中甚至带着一丝暖意的触感,根本不像是冰冷剑身的一部分,又或者玉的触感,更像是一只手在自己触碰时给出了一点点回应。
“……?”出于某种冲动,沈宁君下意识忘记考虑了危险的存在,而是再一次伸手,这一次,不仅仅是简单的抚摸,而是直接大胆地张开手指,握了上去。
……温润、柔软、暖和甚至有一丝亲切。
沈宁君再次一怔,忍不住低头打量这把已经丧失了剑灵的奇怪剑器。这……到底是什么,它还算得上是一把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