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河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对了，仙君，他可有顽劣之处？”
玉华见他一脸真挚，回道：“并无。”
谢长河道：“仙君知道小茕的身份，还愿意护着他，这样的大恩大德，我和小茕永生难忘。小茕虽是半妖，但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知道他秉性善良，还望仙君庇佑。”
玉华与他边走边说，身后的下人见他们说话，都站得远远的。
他微微垂着凤眼，“妖魔妖魔，未化形时，妖类兽，魔似人。魔可化形为人，千变万化，难辨真身，妖可化形为邪，寄居活肉，占据身躯。令妹当初定是为妖邪所骗，才生下这个会要命的孩子，当真可怜可叹。师尊教导，怜天下生灵，他未为恶，稚子无辜，又失双亲，我难免心生怜惜。”
他的声音缓缓潺潺恍若山间溪流，系统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轻柔地说话，言语中似有慈悲柔肠，又内敛怜悯之意。
玉华要是知道它想了这么多，怕是要失笑了，他不过是学着明昭仙尊的调调罢了。
且不论玉华说这话时用了几分真心，这样的语调还是很唬人，谢长河听他这么一番话，脸上也流露出感慨悲戚的神色，似是为他早死的妹妹还有可怜的外甥感伤。
当真不似演戏，若不是知道他是实打实的人，玉华都要怀疑他是被妖邪入体了。
玉华抬眼见他这副模样，只是眸色压深，继续不动声色地和他说着话。
谢茕住的地方离祠堂并不远，两人很快便到了谢茕在的院子。
在路上的时候，系统悲伤地说：“我觉得我们可能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了。”
玉华一边应付着谢长河，一边问道：“嗯？”
系统说：“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是瞒住反派半妖的身份，然后慢慢教导他，把他教导得很良善，他就会知道天下大义什么什么的，就不会选择去妖魔道了。可现在，就不能这样了。”
玉华听明白它的意思，“无论谢长河会不会告诉他，今日寒陵剑宗的弟子走了一遭，他便一定会知道，多思无用。”
系统不无遗憾地说：“要是我们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避免寒陵剑宗的弟子过来就好了。”
玉华思索了片刻才回道：“避免了这遭，总会有下一遭，他自己是半妖，迟早会感知到的。”
系统合理觉得玉华一直在反驳它，“可能晚一时是一时，至少这样可以减少谢茕受到的伤害。”
玉华随意回道：“你怎么这么能想，知道自己是半妖，这可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