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琼,你什么时候对本宫的六侄子起了兴趣。”

    钟平乐挥退了一旁拿帕子给自己擦脸的小丫鬟,僵着一张脸迫不及待的凑近了贺宛琼,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全都是八卦:“快跟本宫讲一讲!”

    长公主那张涂满了珍珠膏的脸随着她越来越激动而皲裂开,簌簌的往下落粉。

    贺宛琼忍住往后退的冲动,掏出了口袋里的帕子垫在钟平乐下巴下面:“……您还是接着点吧。”

    “甭管这些,”钟平乐毫不在意的拿帕子托腮,兴致勃勃的继续追问:“本宫自打这六侄子进京还没能见上一面,在府里禁足的时候总是听说他又遭了刺客,今日在小九府中也没见到。”

    “宛琼怎会和他熟识?”

    “也称不上熟识,”贺宛琼因为赌气不好把三千的话说出来,想了想把那日六皇子登门一事挑挑拣拣说了出来:“那日九王爷和六皇子一同来拜访将军府。”

    “就见了一面。”

    “怎么,宛琼这是看见本宫那六侄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这才动了心思?”钟平乐笑嘻嘻的调侃她。

    “我们两个本是手帕交,你若是嫁了小六,岂不是也要喊本宫一句姑姑。”

    钟平乐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乐出几道裂纹,疯狂的往下掉珍珠粉:“不若宛琼先喊上两句姑姑,本宫就去拼着让母后给你们指婚如何?”

    “……不是,”贺宛琼冷静了下来,越发觉得自己因为三千一句话大半夜过来找钟平乐简直是有病,她用一只手推开对方,忍不住转身就走:“告辞。”

    “唉——”钟平乐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别走啊!”

    她随手拿帕子擦了擦脸,语气也正经起来:“虽说本宫嫁人的早,对这个六侄子不甚了解,但对他的经历还是有所耳闻。”

    “说起来,他和将军府还真有上那么几分渊源。”

    “不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听听再说也不迟。”

    贺宛琼正往外挣脱的动作顿住,顺着钟平乐的力道坐在了绣墩上:“这话怎么讲?”

    “这事说来话长,”钟平乐叩了叩桌子,等在门外的小丫鬟立刻低着头端着铜盆进来给她净面:“你且等本宫给你细说。”

    “小六的生母是一名疆北献给皇兄的美人,虽说被奴隶主打小剪掉了舌头不能言语,但因为容貌绝美而受过一段时日的恩宠,又因为诞下皇子而被封为玉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