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宛琼怔了一怔,忍不住跟着笑:“这马还真是有趣。”
“可不是么,”三千将沏好的热茶端给贺宛琼,垂手立在一旁:“我在疆北的时候就听过这么一句话。”
“天上的雄鹰如长者,地上的骏马如稚童。”
“这马呀就和五六岁大的孩童一般,惯会撒娇耍赖,”三千想起来一件往事,眼睛微微眯起:“记得有一次我在草原上骑马,那马儿跑的有些累了,竟然倒在地上装死,我还没来得及去探它的鼻息。”
“它竟然一跃而起,甩下我掉头就跑。”
“那你岂不是一个人要跑回去。”
“那倒不用,”三千继续说道:“这马儿撒过欢儿也会看眼色,你只需要站在原地等上一等,它自然会回来找你。”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气氛又回归安静。
“你……”贺宛琼捧着茶盏,低垂的眸子看向地面,半晌后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三千沉吟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贺宛琼手中的茶盏渐渐变凉,沿着指尖一直凉到了心里。
“好,我知道了。”贺宛琼最终将冷掉的茶一饮而尽,抬手将杯子搁在一旁的桌子上,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大小姐,”三千想要上前拉住贺宛琼的手,可理智又告诉他,一旦这样做了,那么谎言永远都不会停止:“我会告诉你的。”
“但不是现在,”他定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起码不是今天。”
看着贺宛琼离开后,三千坐在那把椅子上,瞥向屋角的衣箱,那里面藏着他还没有交给暗卫的蟒袍和织金皂靴。
贺宛琼距离知晓他的身份,只差那么一点点。
他又该如何将这一切都告诉对方。
许久之后,一声叹息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