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宛琼听见了笑声,有些奇怪的转过头,刚好看见三千来不及收回的那抹笑。
“你笑什么?”
“我啊,是替卫统领高兴,”三千解释的一本正经,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朝他们走来的卫故身上,语气别有意味:“年纪老大不小,是该喝他的喜酒了。”
“……你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卫故交代完事情,一手扶着腰间的刀,盯着四面八方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挤了过来:“老子不过才二十郎当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什么叫老大不小了!”
他斜着眼拍了拍胸脯:“看咱这体格,就算是再过十年那也是棒得很。”
卫故的动作一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话音刚落,周围投注过来的视线越发的灼热。
甚至还有不少夫人装作看首饰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走过来细细的上下打量一番,再用帕子掩着唇角满意的离开。
他僵着脸皮不知第几次帮路过的小姐捡起掉在自己脚边的手帕,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挤在贺宛琼与三千旁边低声问道:“这银楼里的人怎么这么奇怪?”
卫故四下瞄了几眼,有些匪夷所思的问道:“这么大个首饰铺子,怎生总是往在下身边挤。”
“还有那些姑娘……”
他声音顿住,过了半晌发自肺腑的问道:“怎么瘦弱的连个帕子都拿不稳当,我看啊,不光是衙门里的兵吏要加练,这些姑娘也该每日多锻炼锻炼。”
“不然若真出了什么事,怕是连跑都跑不动。”
贺宛琼再也憋不住,躲在三千背后发出闷笑,总算知道为什么卫故明明长相家境样样出挑,却到现在都未成家。
人家姑娘向他掷帕示好,他倒一心想着怎么像训练手下般折腾这帮姑娘。
在卫故看过来的时候又认真的忽悠他:“兴许这些姑娘看见了卫统领刚刚的英姿,忍不住心折才会拿不稳帕子罢了。”
卫故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猛地窜到三千背后结结巴巴的说道:“贺姑娘还是别和在下开玩笑了,这些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京中贵女,哪里能看得上卫某这样的粗人。”
“卫统领怎么还害羞了,”贺宛琼和香梅捂着嘴笑完接着调侃他:“保不齐过一阵子就该请将军府喝喜酒了吧。”
卫故活了二十六年,从没有哪次向现在这般羞窘过,他瞥了眼周围贵夫人的神色,不自在的扯了扯领子压低了声音:“那贺姑娘觉得在下今日还算得体吧。”
“咳——”三千咳嗽了一声,微微侧头:“之前还算得体,可卫统领若是再像个小姑娘一般缩在我的背后,那可就不够得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