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生尴尬,“刚不是还说以后再也不呛白我了,这怎么,才多会儿工夫就忘了?”
她摸摸鼻子,“没忘,就是习惯了。”说完,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结果碰巧鼓捣着了划破的那根,手碰到伤口,疼得她直咧嘴。
他一把将她的手抓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伤处,“疼了吧?别乱碰,伤口划得有点儿深,怎么也得几天才能好。那次的事是我不对,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情,你不用不呛白我,就像刚刚那样,心情不好就拿出来说,全当解气。”
她偏头看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也行,反正你喝过我的血,我也算于你有恩,受我几句呛白不冤的。我跟你说,这次真的算你捡了便宜,我的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得着的,喝我这几口血,你至少半年往上百毒不侵。哥,你这样想想,是不是觉得特别划算?”
他一愣,定定看着她,“阿染,你叫我什么?”
白鹤染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好在这不是什么无法弥补的错误,于是立即道:“我叫你哥呀!五哥,哥,不都是一个意思,有什么不对吗?”
君慕丰怔了一会儿,摇头,“没什么不对,你怎么叫都好。”
白鹤染把手抽回来,“不用惦记,不怎么疼,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她站起身,抬头往上看。他生怕她摔着,自己往外站了一步,护在悬崖边缘。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就问他:“你对自己的轻功有信心吗?我有个想法,我把银针缝在长绫上,再把银针打出去,打入山体,两条长绫一替一换,这样我们能不能借势上去?我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努力比较靠谱,雪太大了,万一营救的人迟迟找不到我们,我们就得被冻成雪人。”
她说完话,吸了吸鼻子,他见她小鼻尖儿冻得通红,万般心疼。可他没带披风,只一件长袍,他倒是不介意脱下来,可是她会穿吗?
罢了,他甩甩头,先不想这个,小姑娘提出的这个方法算是可行,两条长绫一替一换,是个好法子。于是点了头,“我能借势上去,带上你也可以。”
“那咱们就试试,一次一次倒换着。只是肯定会有风险,真的能行吗?”她不放心。
君慕丰偏头,认真地看着她,“阿染,你相信我吗?”
“我信!”
“那就试试!”
她开始扯自己的袍子,不一会儿工夫就扯了一把银丝线下来,银丝很细,但她还是十分巧妙地在银丝上穿了针。手腕翻来绕去,不一会儿工夫就把银丝针固定好,另一头则是绑在了长绫上。如此,两条长绫都绑好了。
他扯了扯她的冬裙,说:“回去之后给你做新的。”
她点头,“行,我一定坑你一件最贵的。”
他笑了起来,“坑吧,哥有的是银子。”想起那次同这小姑娘去街上,这小姑娘不但自己坑他,还带了她妹妹一起坑。虽然那庶妹不太会挑贵的,但也是小宰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