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暗自琢磨着,旁边的彭白全则是想也没想就开口安慰着冯运明,“冯部長,我觉得任何事情在结果出来前都不好说,陶書记将范主任调过来,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奔着那秘書長的位置去的,说不定人家看不上省府的副职那个位置呢。”
冯运明摇头笑道,“之前关州市的書记刚空出来时,陶書记有意让范成立到关州来过渡一下,担任关州市的書记,但范成立确实是看不上关州市書记的位置,但这次可完全不一样,范成立的心气再怎么高,你觉得他会看不上一个省府的副职?虽说担任秘書長能够进班子,但问题也得看他最终能不能够得着,如果陶書记能先帮他争取到省府的副职,他做梦都会偷着笑。”
彭白全道,“但也得看陶書记能不能帮他争取得到,我感觉陶書记刚来,似乎有点掌控不住局面,一个省府副职的空缺,不见得就能按照陶書记的意志去决定。”
冯运明笑道,“白全,你这说到点上了,陶書记有点压不住局面,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范成立自个肯定也能清楚看到这一点,所以他将来想惦记秘書長的位置,难度也只会更大,因此,沈万林这个现成的空缺他肯定会全力以赴的去争,毕竟这也是他相对有希望够得着的。”
彭白全下意识点着头,冯运明的分析很靠谱,换成任何人,肯定都会想着先提拔上去再说,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能先争取到的好处必须先争取了,处在范成立的位置,他看不上关州市的書记一职也情有可原,但他绝不可能错过沈万林空缺出来的职位,这是对方短期内唯一能提拔的机会,再怎么说也是有一定实权的副省级。
冯运明这时又笑道,“算了,咱们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跟咱们没关系的事,咱们还议论得这么起劲。”
乔梁闻言笑道,“冯部長,也不能这么说,刚刚彭局有句话说得没错,任何事在结果出来之前都不好说,惊喜往往就在意外间。”
冯运明看向乔梁笑道,“小乔,你也要学白全给我画大饼不成?”
乔梁笑了笑,“冯部長,我只是说了句客观事实的话而已,怎么能说是画大饼。”
冯运明笑着再次倒酒,“喝酒喝酒,瞧咱们扯那么远干嘛,说不定回头上面从外地调一个过来,到时候省里边这些有想法的人都白高兴了。”
彭白全目光微闪,其实他反倒不希望冯运明高升,因为他有个人私心,冯运明如果继续担任省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長,对他的帮助反而更大,对方要是真的高升去担任省府副职,在组织人事上所能发挥的作用和影响还真不见得比现在担任省组织部常务副部長一职好使。
三人继续边喝酒边聊天说笑,冯运明是因为家里的老父亲抱恙,今天在江州市医院住院了,所以晚上想回去看看父亲,之所以还有心情拐过来跟乔梁吃个晚饭,是因为父亲那边的情况不严重,是常见的老年病,这次之所以住院,也是因为十几年的糖尿病导致的一些心血管问题,再加上血糖控制得不好,医生建议住院系统治疗一下,把血糖降下来再说,但问题总体并不大,所以冯运明白天跟医院的医生联系过后,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了。
八点多的时候,几人喝得差不多了,因为冯运明还要回江州,所以乔梁也没多挽留,他也是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冯运明的父亲住院了,心想自己回头得回江州一趟,去医院探望一下。
送冯运明离开后,乔梁又同彭白全站在饭店门口寒暄了一会,两人才各自离去。
看了看时间,乔梁没再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回宿舍,先是和吕倩煲了会电话粥,将吕倩哄得眉开眼笑后,两人才结束通话。
拿着手机发呆了一会,乔梁想着吕倩刚刚那依依不舍的口气,心里边颇为无奈,他发觉两人正式结婚后,吕倩有点越来越黏他了,两人现在每天雷打不动都要通电话,吕倩每次也都会很直白地说想他了,跟结婚前的含蓄大不一样。
静坐了片刻,乔梁的思绪再次转回到沈万林的事情上,沈万林要去自首前还特地来跟他见了一面,所以他对沈万林自首的事一点也不惊讶,心里暗暗惋惜的同时,也不禁感叹斗争的残酷,但沈万林也怪不得别人,他如果自身没问题,别人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思虑半晌,乔梁又拿起手机,给安哲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