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的时候宜宁总想着英国公府和庭哥儿的事,坐在马车里心不在焉的。
罗慎远瞧她接连拿了几次小几上的松子壳,未拿小碟里的果子。叹息,怎么这些小毛病一直改不了。
他把她的小碟拿过去,亲手剥了些果仁:“走什么神呢。”
宜宁才回过神,跟他说:“家中无人照管,祖母想为父亲娶亲。父亲不愿意,祖母让我劝劝他而已。”
罗慎远嗯了声:“英国公府家大业大,的确应该有个主内的人在,你祖母说的没错。不过人选一定要看好,毕竟你和你弟弟情况特殊。来个家世厉害的人难免有心思。”
宜宁也觉得如此,但是家世低了也配不上英国公夫人的位置。故才是两难的,她倒是干系不大,
反正已经出嫁了。但是庭哥儿是庶子出生封的世子爷,谁知道新夫人会对他如何。
罗慎远道:“摊手。"
宜宁抬头,他说什么?
他却把她的手拿过去,给她一把松子的果仁。“刚剥好的,吃吧。”
宜宁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在喂养小动物吗?
她一颗颗吃完了他剥的松子,问他:“三哥,你觉得我把庭哥儿带到罗家来住如何?他现在尚不足七岁,依赖我得很,我也舍不得他。等养他到十岁就能独立一些了。”
罗慎远表情不变:“他在家里,与你是同吃同住的吧?”
“这是自然的,他胆小怕黑。我就在碧纱橱给他支了张床。庭哥儿调皮捣蛋的,家里也就父亲能管得住他,但是父亲时常不在。说不定来跟了我,你还能带他读书。”宜宁越想越觉得未尝不可。
罗慎远淡淡道:“我看他的确依赖你,走哪儿都想跟着。”。
他一顿:“他是你弟弟,但也是英国公府世子爷,随意到别家住不好。再者他来家中来你也管不住他,我也不好帮你管。”
罗慎远能训斥弟弟,但他可不好训斥小舅子。
宜宁觉得三哥应该也不怎么想庭哥儿来跟着她,毕竟不太方便。跟祖母说,恐怕祖母也不会同意。便叹了口气,暂时作罢了。
次日罗慎远的沐休就结束了,要去工部衙门。宜宁大早起来就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去林海如那里请安,被她留下来帮忙看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