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又不是去侍奉应渊的,早一天和晚一天去无甚分别。
于是桓林抽了本厚厚的初阶仙法典,往藏书阁无人的角落一躺,随便盖住脸就开始呼呼大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桓林被一阵兵器交错声惊醒,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剑尖正抵在她的眉心处……
面前的人和应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白发黑袍,额间的红色纹路衬得他整个人与平日的清冷完全不同。
“你不是应渊帝君!你究竟是谁?”桓林虽不了解应渊,但也知他眼中不会有如此重的戾气和欲望。
那人不答,她便继续质问,“你扮做帝君潜伏仙界,意欲何为?”
他挑眉冷笑道:“你仔细看看,这里是哪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桓林被提醒着环顾周遭,全是尸体,包括她的脚下……妖、魔、冥、仙皆有,心骤然紧缩,额头也沁出密密一层冷汗,鼻尖似乎都嗅到了那股冲天的血腥味,胃一阵翻江倒海,险些站不住脚。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临其境,令人痛苦不已,却又无法抽出,而且“应渊”那张脸,为什么会那么熟悉……
“你竟然全都忘了。”
“我忘了什么…你说清楚啊!”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是创世之战的记忆回来了?“桓林?桓林?”呼唤的声音愈发大,这场景也就愈发模糊。
“别走!你别走!你说清楚!”
藏书阁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桓林喘着粗气,难以平复,颜淡也拍着胸口道:“你梦到帝君吓成这样?”
录鸣道:“我们都没听太清,只依稀听到应渊,帝君这样的字眼。”
“是他也不是他……”桓林也搞不清楚,只能这么说,她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但也能猜出八九分,苍白无力该是最好的形容。
“虽说你要去衍虚天宫了,但应渊再小人也不吃人,而且有我们在,你别怕。”颜淡拍着桓林的背安慰。
录鸣也绞尽脑汁地想着消除梦魇的方法。
近五百年她噩梦频发,每每惊醒,周身灵气都极为紊乱,这次也不例外,但只有今天,桓林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却更是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