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口,正抵在箭尖。

    叶宛卿手近乎要失去知觉,却依旧紧扣着箭:“陆继廉,别再往前走了。”

    陆继廉垂眸看了一眼,弯唇。

    “嗤……”

    布帛与皮肤被刺破的声音,在雨声中极轻地响起。

    鲜红刺目的血,从箭头处流出,瞬间染红陆继廉的白色衣袍,在他胸前扩大出一大片艳丽如花的血痕。

    陆继廉忍痛,又往前走了一步。

    箭头,又没入了一截。

    叶宛卿手在雨中颤抖:“我说了,叫你别再往前了!”

    陆继廉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上箭杆,指节不知是因疼痛还是用力,泛着玉一般的白:“我只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话音落下,他闷哼了一声。

    箭,又没入了一截。

    叶宛卿指尖颤抖:“陆继廉,你疯了。”

    陆继廉苍白一笑:“我喜欢听你唤我的名字。”

    疯了。

    真是疯了。

    “哐当!”

    弓弦震了一下,箭又朝着陆继廉身体刺入了一截,整个箭头彻底刺入他体内。

    血丝,顺着陆继廉的唇缝流出来,缓缓滑过下巴,滴落在雪白的衣袍上,被雨水化开,犹如盛开得灿烂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