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琉璃色眸子,仿佛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见他这样子,叶宛卿也来了气。

    前世的婚事,明明是他先主动上门求娶的。

    婚后,她也曾如其他女子一般,对夫君怀着憧憬和期待,渴望多得些关怀和爱意。

    可他呢?他心里眼里,只有定远侯府和权势。

    如今,又为哪般?

    叶宛卿低头看着陆继廉骨节泛白的手:“确定的答案,便是陆世子忙着备考殿试,忧思过重,过于疲惫,做了场噩梦。如今梦醒,是时候该回归现实了。

    陆世子,我已是定了亲、即将出嫁的人,方才的胡话和称呼,只当是你胡言乱语。早课开始了,我该回去了。”

    然而,陆继廉却并未放开她的手。

    阑珊的灯火,透过茂密的竹丛,稀疏地映照过来,衬得陆继廉的眸子湿冷明亮。

    他紧抓着叶宛卿的手:“能陪我片刻么?”

    声音,是叶宛卿从未听过的低迷和脆弱。

    山间四月的晨风,还带着几分料峭的寒,轻而易举便能将人心肠吹拂得理智且冷硬。

    叶宛卿冷声道:“陆世子,请不要再纠缠不休,放手!”

    陆继廉闻言,手指反而收紧了几分,垂眸看她:“为何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见陆继廉不肯放手,叶宛卿生气又无奈。

    挣不开,却又走不掉。

    幸而,近日的荣光寺并没有其他香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