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嘤嘤的声音出现在姜小米的梦里,让她整个晚上没睡好,醒来时,浑身骨头僵硬得像是被水泥冻了一个晚上。
贺文钊带了早饭过来,脸上阴沉,没有一丝笑容。
“早啊,贺厂,”她才撑着混着酸疼站起来,去后院洗漱。
贺文钊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把早饭分好。
姜小米刷完牙,又洗了脸,瞥见他还在,又认认真真地洗了几遍脸,可人还在。
怎么还不走?
她恼得把毛巾摔在水盆里,心想这么出去,好像没话可说。
“还不出来吃早饭?要凉了,”贺文钊敲了敲厨房的门板,“你就一张脸,怎么洗脸要这么久呢?不怕脸皮洗秃噜了?”
姜小米无趣地绞干毛巾,整齐挂好,然后回了堂厅。
“知道背后说我坏话,所以不敢面对我了?”
“啊?”姜小米立刻坐直了身体,支支吾吾地说道,“没啊,我没说你坏话啊。”
“昨晚上,谁说我老得像五十岁的老头的?”
“不是我,”姜小米虽然有点儿醉意,但知道自己没议论贺文钊,“我想起来了,是于老师说你身材好,唯一的不足是脸嫌老。”
“姜小米你……”贺文钊没想她这么直白,“算了,我不和你说了,吃饭吧。”
姜小米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其实……其实你也不是很老,别把于老师的话太放在心上,我看她就是那种说话比较随便的类型。”
“嗯,吃你的饭,”在贺文钊看来,她大有越描越黑的趋势。
姜小米的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但是知道他没少拿锐利的目光观察她。
“我吃好了,先去上课了,下午我去打扫新宿舍,”姜小米喝完最后一口粥,便拿了备课本出门去了。
快步走了一段,回头没看到贺文钊跟上来,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