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也是一种讽刺么。
而在此之后,仙后座才有时间稍微观察一下这座剑栏之厅:这座侧厅延续着破晓者军团一贯的美学风格,虽然看上去恢弘大气、占地宽广,却并没有多少奢华气息,四周的墙壁也尽是一些灰色的光滑大理石,清晰到能够反衬人脸。
墙壁的上方也同样没有任何装饰性的物品,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在正对着门扉的那面高墙上,悬挂着一面质量上好的巨型旗帜,上面是破晓者军团的标志:被凯尔特圆形结所包裹的无边圆日,而在两侧的墙壁上,则是各种密密麻麻的资料数据与星区地图,讲述了远东边疆的各类信息,与破晓者军团在过去和未来所要进行的战争。
至于墙壁下方,则是以此排列在用来摆放武器的【剑栏】和用来储存文件的档案柜,它们都紧紧地贴着墙边,来为真正的主角:那张牢固的会议桌,以及会议桌旁如蛛网般四散的辅助仪器,腾出空间。
仙后座打量着这一切,用了不到四秒钟的时间,当她的目光转移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会议桌的旁边,放下了酒杯,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五张椅子现在只留下最大的那一个空位,等待着星辰侍女们的造物主。
而在那位造物主抵达之前,她们还可以如同姐妹般,肆无忌惮的讨论她们感兴趣的事情:比如说她们的母亲,或者人类的帝皇,也就是她们理论上的……爷爷?
“从血缘上来说,我们应该称呼帝皇为爷爷,虽然他肯定就不会认下我们这群孙女,而我们只会认为他是我们母亲的君主。”
“像这样的矛盾,也同时存在于帝皇和我们母亲的关系中。”
一边说着,猎户手的手指在桌面上缓慢地画着圈,她在在座的几人中属于较为健谈的那一个:在四姐妹里,室女座陪伴母亲的时间最长,她的性格总是有种傲慢,而仙后座与猎户座都是为摩根执掌一方的大员,也并非是怯场的人物,反倒是被蜘蛛女皇安排了科研工作的蛇夫座,在大部分时间里,只会安静的聆听与思考。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母亲和帝皇之间,同时存在着君臣和父女两种关系,而这两种关系非但没有融合起来,让他们亲上加亲,反而让他们产生了更多的分歧?”
“这很正常。”
身为阿瓦隆总督的仙后座语气慵懒,摆了摆手。
“在阿瓦隆上,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领主和他的子嗣既是君臣,又是父子,像这样的组合基本不可能搞好关系,而在那些关系融洽的特例中,大多也都是严厉的父亲与懦弱的孩子的组合,而我们的母亲,显然不是懦弱的孩子。”
“但她还是不得不成为帝皇的孩子,或者扮演这个角色。”
“孝顺的女儿?”
“是的。”
距离主座最近的室女座模仿着她们的母亲,翘着腿,在面对自己姐妹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一种几乎是蓄意的权威性。
“我见过那位帝皇,他一直都在用君与臣的礼仪,来对待我们的母亲,但我们的母亲对于帝皇又是毫无忠诚可言的,他们勉强算是目的相同的合作伙伴吧。”
“那她为什么要总是强调自己是帝皇孝顺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