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看人,他有些感伤,再向四儿说道,“不管这府上如何,你走得越高,这里才会越好。”公府是肥沃的土地,裴岸长势喜人,这土地才有存在的意义。
同理,裴岸越走得高,公府就能一直安稳。
父子三人说了良久,唯独不提伤心之人,直到月上柳梢头时才散了席,阿鲁欲要扶着裴岸回来,裴岸撒开他的胳膊,脚步没有半分虚飘,稳稳走向韶华苑。
宋观舟半夜被热醒,她睁开双眼时,一片黢黑。
可旁边热源散发之处,却是另有其人,她哑着声音喊道,“裴岸?”
男人转了身,搂住她睡了过去,也不言语,倒是外头的忍冬扶着烛火进来,小声说道,“少夫人,是渴了?”
宋观舟被男人搂得紧贴胸口,她挣脱不开,呼喊忍冬过来,“裴岸怎么在这里?”忍冬掀开幔帐,看到被锁在怀中不得动弹的少夫人,轻声说道,“四公子吃了酒,就歇在这里。”
“怪不得一股酒味。”
宋观舟蹙眉不喜,“热死我了,快来拉我一把,我要起来透透气。”
忍冬憋着笑,只得上前帮忙。
裴岸却睁开眼睛,甚是清明,“好生睡觉。”
“我热。”
裴岸挪开手脚,“把幔帐挂起,透透气。”说完压住宋观舟的手,“莫要起来,不然又闹得睡不着了。”
忍冬见状手脚麻利勾起幔帐,又放了一盏烛火,裴岸闭了闭眼睛,“不必点灯。”忍冬马上回来拿走红烛,宋观舟叹道,“睡吧。”
都一张床上了,再不乐意又如何?
大半夜的,总不能像正贤阁那边再闹一次。
裴岸侧过身子,手臂伏上宋观舟的小腰上,头埋于宋观舟的肩窝处,挨着她的脸儿磨蹭几下,“这床铺较往日更软和。”
“我嫌从前的硬,让忍冬铺了好些。”
“还特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