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与裴彻,去过几次宋大学士的后院。

    那时候去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池子里,既无莲叶田田,也无锦鲤嬉戏增光,倒是有几条肥硕的大黑鱼,在小桥下游来游去。

    问了宋行陆,也只是淡淡一笑。

    大学士夫妇雅致从容,怎么会容得这么突兀的小池子——

    如今听得宋观舟说道,浅笑摇头,“我那大舅兄竟也是不透半点,让我误以为你只是闺中小姐。”

    较旁人骄纵而已。

    “母亲原是不喜,说闺中女子岂能如此失格,倒是父亲不以为然,想到有一日落了水,总不能等旁人来救吧。”

    宋观舟提到原身父母与养兄,心里莫名酸楚。

    莫说在这封建王朝宋氏夫妇难能可贵的开明,就是放到现代社会,他们也是一对好父母。

    奈何——

    全没了。

    包括养兄宋行陆。

    好一会儿,韶华苑的院门响了起来,阿鲁从外屋出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临河。

    “这是老爷差我送来给四公子夫妇的,芳姨娘如今醒了过来,倒是无碍,至于金珠,善后之事明日由世子夫人亲自处理。”

    临河面黑心软,阿鲁挠了挠头,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节哀顺便。”听说临河老早就想要了金珠,可奈何临河的娘老子看不上金珠的丫鬟出身,总惦念着让临河娶个良家女子。

    这事儿一拖再拖,哪里想到金珠就没了。

    “无碍。”

    临河强忍心中哀戚,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我得赶紧回去,如若四公子与少夫人没睡,你禀报一声,老爷知道少夫人惦记着。”

    说罢,就匆忙离去,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