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会儿——

    刘二弓腰小声禀报,“仙大娘子来跳神,给四少夫人驱邪,弄进涧水房已一日……”说到后面,几乎没了声息,裴岸脸色突变,“是谁唤来,怎不与我说一声?”

    “四公子上值,府上人也不敢打扰。”

    他一个二门管事,哪里敢说,若不是得了四少夫人恩惠,他也不敢冒着被老夫人同世子夫人撵走的风险,前来报信。

    裴岸只道不好,上头的酒意这会儿也被吹醒,他赶紧调转步伐,往涧水房走去。

    刘二跟了几步,欲要退下。

    裴岸见状,“怕什么?”

    刘二一听,忽地双腿跪下,磕了几个头,“四少夫人于属下有恩,这般来求四公子已是犯了府内规矩,四公子容我退下吧。”

    裴岸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挥手允了他,临时追问,“父亲同二哥可知?”

    “回四公子的话,国公爷同世子爷今儿一大早就去了西城卓家,给他家老太君贺寿。”

    那就是不知!

    裴岸再不理会,只闷头往宅院靠后山的荒芜院子疾步而行,涧水房是府中私牢,但因为三公子的事情,已锁上了三四年。

    这番动静,裴岸心里知道大事不好。

    萧引秀正带着两个孩子并一堆丫鬟习字绣花,刚刚世子跟前的随从打马回来,说府上早些落锁,国公爷同世子爷歇在卓家。她问了内外院安稳,就歇在正房,打起了络子。

    一屋子主仆倒十分和谐,却被大丫鬟寒香的脚步声扰乱。

    她平日素来稳重,可这会儿面上却是担忧,都来不及禀告,撩开门帘就直奔萧引秀跟前,同她耳语道,“夫人,四公子朝着涧水房去了,仙大娘子还在驱邪……”

    萧引秀一听,惊得起了身。

    “老四如何知道宋观舟在涧水房?”

    此事悄悄进行,知道的无非就是几个亲近的人,从小祠堂到涧水房都是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