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想着是不是一屋子女眷说不到一处儿,目光专注坚定却又十分温柔的看向金拂云,“是内子任性,惹了不快吧。”

    金拂云听得内子二字,肝肠寸断。

    她双瞳剪水,脉脉含情,扭过头来不看裴岸,低声道,“你已成亲,凡尘俗世中是旁人相公,有家有室,我小姑独处,再不该往来。”

    什么?

    秦庆东一步踏出来,“是与宋观舟吵了嘴?”

    金拂云抬首,看向石阶上门旁的秦庆东,有些凄楚,“你往日与她不熟,小宴上还龊语相向,而今却到了直呼其名的地步,想来也是相处极好。裴四家的娘子对你如此宽宥,却看我处处不顺眼,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有决绝之意。

    裴岸来到跟前,却做了个长揖到底。

    “内子年岁小,我那岳丈岳母宠爱过分,不谙人情世故,拂云你心胸宽阔,莫与她计较,裴四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季章,你为她……竟然做到这个份上。”

    裴岸无奈,“我与她是夫妻,今生今世自然都在一块儿,她不懂事,我作为相公,只能慢慢教,多劝导,如今冲撞了拂云,我身为人夫,与你赔个不是,还望别放在心上。”

    金拂云转身抬手,漫不经心抹掉眼角的泪。

    再回头已是那副端庄大气之态,“定然不会,只今后季章你莫要责怪,我与她……还是少相见为好。”

    裴岸叹道,“是我的不是,让拂云今日受了委屈。”

    秦庆东却有些愤愤不平,嚷嚷道,“是不是宋观舟又说你与季章的私情——,这女子,怎地就不听我和季章说的话,对你总是疑窦丛生。”

    “你竟是连个弟妹也不喊了?”

    秦庆东倒是实话实说,“她与我说了,生来有名有姓,唤她名字就行。”

    金拂云一愣,心道不知廉耻。

    “对你不住了,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