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寡母的漂流在外,终究不是事儿。

    齐悦娘微微点头,面上带笑,这会儿同萧引秀站在一处,只略微有些妆容清淡素雅,刚站在耀眼明媚的宋观舟跟前,她被比得像晒干水的腌菜一般,又老又沧桑。

    时光啊,并不厚待苦命人。

    遣散了下人,妯娌二人手挽手落座在内屋时,齐悦娘才忧心忡忡问道,“母亲是怎么了?我在父亲跟前提了一嘴,还被斥责了几句。”

    萧引秀长叹不已,“大嫂,姑母如今不成事儿了,自芳姨娘主仆跳了母亲小佛院跟前的大肚鸳鸯井后,父亲下了死命,封了小佛院。而今我也不得轻易见到她。”

    这——

    齐悦娘忍不住惊呼道,“芳姨娘跳井了?不是说害了重病没了的吗?”

    萧引秀苦笑不止,“书信上自不好得多说,四郎也好,我也罢,修书与你也只能捡着要紧的事儿说。说来也是吓人得很,姑母本就看不得父亲房里的姨娘通房,一生都同父亲在这事儿上挂扯不清,具体为何我等小辈也不知,只是芳姨娘又是抹了脖子又是跳了井,还是老四家的那个买命婆跳下去捞回来的。可终归留不住阎王念叨的人,撑了一夜,也就死了。”

    “啊——,还这么年轻,到底是何想不开的……”

    萧引秀摇头,“姑父房中的事情,我一个儿媳妇哪里敢多问,这事儿闹得啊,父亲都绝食好几日。”

    说来都是辛酸泪。

    齐悦娘忍不住唏嘘,“母亲也是,这把年纪了,含饴弄孙多好,何必老是过不去父亲那一头,如今闹得这样,并是世子同老四去求情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