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叔故作不经意,问了裴岸和宋观舟夫妻感情,阿鲁不疑有他,连连叹气,“我家四公子宅心仁厚,三叔知道这次桃花小宴上的事情多么凶险,那十公子……,总之四公子对少夫人一改往常嫌恶,而今虽说小有吵嘴,多是让着我们少夫人的。”

    秦庆东亦是如此。

    吵嘴归吵嘴,实则秦家送来的厚礼,也是堆满了库房。

    朱三叔应承道,“那是自然,少夫人英勇无比,自当如此。”又引着阿鲁说了些长辈的看法,阿鲁说了国公爷和二房的宋观舟的赏赐,“我们四公子还说了,而今少夫人比他富裕多了。”

    说来可怜,宋家清廉,自来不喜屯财积宝,宋观舟出嫁时,母亲许氏沉疴难愈,父亲憔悴沧桑,只是养兄四处凑来十抬略微值钱的物件儿,其他全是宋问棋的藏书。

    宋行陆鲜少留下,全给了宋观舟。

    说是凑了这么些,可在俗人看来,那些虫蚁侵蚀的书籍不过废纸一堆,值钱还得看金银珠宝。

    因此,宋观舟入门也是得了京上众人议论纷纷。

    朱三叔哄着阿鲁弃了茶,多吃了几口陈酒,阿鲁不胜酒力,有些晕晕乎乎。朱三叔又道,“四公子那般人物,以后定然是前程光明,若你们四少夫人做个贤内助,必然一飞冲天。”

    阿鲁摇头。

    “我们少夫人喜爱四公子,但性子泼辣……”

    旁的他也说不出来,眼见着到了?值时辰,阿鲁赶紧告别朱三叔,去后院井边要了凉水,洗了把脸才奔去官邸。

    朱三叔目送他离去,待没有踪迹,才往一旁小巷子钻了进去。

    一处破败民房中,他蕴含怒气,抬脚就踹了进去,可哪曾想到门板年久失修又日日风吹日晒,腐朽不堪,这么一脚下去,竟是歪歪斜斜碎成几块。

    里头的人听到动静,骂了一句,“是那个浑货,敢踹老娘的门。”

    朱三叔毫不客气,“并是你祖宗!”

    听到这声音,里面也不吭气了,只听得窸窸窣窣之音,一会儿跑出来个半大小子,腆着脸道,“原来是三叔。”

    朱三毫不客气,抬脚就往里走。

    那小子一步拦在跟前,“三叔,里头杂乱,难以下脚,有什么吩咐,还请三叔就在屋外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