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在金拂云跟前,像镇宅仙人一样的忍冬,竟然还有这么女儿气的一面。

    壮姑和孟嫂经验更为丰富些,帮忙时也问道,“少夫人,可要打马去官邸同四公子说一声?”

    ——当然不用!

    宋观舟马上严令禁止,不准告诉裴岸。

    待瘸腿阿鲁带着一长辫子棉布长袍的华重楼走进来时,宋观舟还有兴致问一声,“重楼不是回老家了吗?琳儿呢?”阿鲁去裴海那里领了五板子,而今走路还不便。

    华重楼背着药箱急忙来到跟前,嘴上不停,“昨儿我又回来了,琳儿去上山采药,不曾归来。听得阿鲁说你这边有些不适,我就自告奋勇来了。”

    “极好,你姐妹二人颇有能耐,谁来都行。”

    华重楼看了看伤口,眉头紧皱,“少夫人,敢问这是如何弄伤的?是四公子孟浪吗?”

    倒也不是……

    ——裴岸何等无辜。

    忍冬阴着脸,仿佛找到组织一样,在华重楼跟前说了个明白,“姑娘说说,我家这个祖宗是不是胆愈发肥了?她哄着两个不谙世事的丫鬟,去了马场不说,还私自上马——”

    宋观舟在旁瞪大眼睛,看着义愤填膺的忍冬。

    时不时想插一句,喂喂喂,告状差不多就行了!

    华重楼重新查看伤口,听得忍冬说了这些,也忍不住重重一叹,“少夫人!您就不能消停几日吗?这伤口本就又长又深,又受了缝合之苦,勉强结痂,怎就不能好生歇一歇?”

    理亏之人哪还有什么颜面狡辩,只能伏低做小,“好好好,以后再不敢了。”

    华重楼细细看了,伤口恢复本还不错,两边浅处倒是合拢得差不多,可中间深处,本就长得艰难,这一扯,怎么也止不住血——

    “这可怎么是好,华姑娘?”

    忍冬几个看着血汩汩冒了出来,擦完又渗出来,不由得更是心焦。

    华重楼轻轻压了几下伤口,更多的血水冒了出来,仔细看了血水,幸好没有脓液,华重楼寻思片刻,斟酌后说道,“少夫人,之前缝针的线这会儿也断了,不如你忍着痛,我伸手进去探探伤口还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