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计爷爷脸上的凶悍之气略微消减,但依旧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戒备。

    反观华辉,他上下打量着计老人,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口中低语道:“逆徒!是你!”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计老人闻声,脸色微变,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流露出想要逃离的慌乱。而华辉此刻突然提高了嗓音,厉声喝道:“家骏,给我站住!”

    此言一出,计老人紧握刀刃的微微颤抖,他目光躲闪,似乎不敢直视华辉,他压低声音恨声道:“你。。。你居然没死!”

    华辉面色铁青,眼神如炬,那严峻的目光犹如两柄利剑,牢牢锁定在计老人身上,一瞬也不瞬,其中蕴含的愤怒与失望犹如实质般压迫而来。

    计老人在这样的凝视下,原本想要逃离的步伐再也无法迈出,他身子剧烈颤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

    突然,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师父饶命!”话音未落,便听得“咕咚”一声,计老人已然双膝重重跪地,额头深深抵触地面,全身颤抖不止,恳求之情溢于言表。

    李文秀目睹这一幕,心中震惊不已,满腹疑惑脱口而出:“怎地计爷爷也叫我师父作师父?他比我师父年岁可是大得多啊。”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令她一时难以理解,眼前的画面与她记忆中的慈祥老人形象形成了强烈反差。

    华辉闻听李文秀之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语带嘲讽地道:“哼,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想当年你放毒针暗算我之时,怎么就不记得我是你的授业恩师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旁观的李文秀等人更加错愕。

    而跪在地上的计老人,则是连连叩首,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口中反复念叨:“徒儿罪该万死,徒儿罪该万死。”

    李文秀心潮起伏,思绪电转,此刻才恍然明白:“原来师父背后那三枚致命毒针,竟是出自计爷爷之手!”

    回想起当年父母罹难后,自己如同风中残烛般飘摇无依,幸得计老人伸出援手,十年光阴里,他如同亲人一般陪伴在侧,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

    如今眼见华辉目光如狼,杀意毕现,她心急如焚,赶忙挺身而出,恳切劝阻道:“师父,计爷爷虽曾对您痛下杀手,此举实属大错,但十年来他对徒儿视若己出,悉心照料,情深义重。请您看在徒儿的份上,宽恕他这一回吧!”

    华辉闻声冷笑,语含讥诮:“哼,什么计爷爷?他姓马,名唤家骏,你以为他真的只是个驼背老者么?”

    言罢,他陡然提高嗓音,厉声喝道:“逆徒!还不将伪装都给去了!”

    计老人在威压之下,身形微颤,却不得不顺从地缓缓起身,首先褪去身上的外衣。随着衣物滑落,众人视线聚焦在他背上,那里竟赫然驮着一个硕大的包裹。

    接着,计老人又用衣袖在脸上狠劲擦拭,动作间,一张脸孔瞬间改观,原本苍老驼背的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李秀之在一旁鼓掌吐槽:“变相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