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本以为凭王建国的性子,估计会把温言大骂一通,然后叫她滚。
可王建国只是沉默,原本挺直的脊背像是被压着什么东西一般,狼狈地低了下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我能相信你吗?”
王建国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婷,近四十岁的大男人,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如果你愿意,就可以。”
话落,王建国苍白的嘴唇颤了颤,脸上仿佛盖上了一层厚重的雾。
他终于转身,给温言让出一条道。
嘴对嘴吹了三分钟,王婷终于将止疼药咽了下去。
温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能咽下去就好,咽不下去才算完蛋。
她戴上消毒手套,给针线分别消毒,才扭头轻声对王建国说
“你要不要先出去,缝合伤口的场景可能会有些可怕,我怕你受不住。”
这也是医院不让家属进入手术室的原因,毕竟没有人能接受亲眼看到自己爱的人躺在手术室上受尽痛苦。
王建国神情恍惚:“好。”
他麻木地走出去,靠着厕所门滑落在地,脑袋埋进掌心痛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王建国来说简直是凌迟般的煎熬。
房间隔音实在是太好了,他听不到里面传来的半点声音,正是因为如此,才愈发担心。
温言真的会尽全力救助他的女儿吗?
终于缝好最后一针,温言长长地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