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级的妖怪传音,修为更低的妖怪无法察觉,是以锦缎并不知雪珍珠说了什么。见她离开洞府,便现出原形,直往浴池清水扑腾。
北溟洬跟上去,十分自觉地伺候起来。
他对锦缎的蛟角总是比鳞片更为关照,轻轻用丝帕擦拭,用手指抚摸,仔细清洁良久,这才往下,掀开蛟身一块块鳞片,给锦缎仔细清理。
“你好好检查清楚,”蛟妖吐出一串透明的小泡泡,“不是每天洗澡,每天换水,可不会有这样干净的蛟鳞。”
说这话时,锦缎闭着眼,所以北溟洬看不出他的情绪,只知道那语气听起来不够快乐。
他将锦缎翻身,让他趴到浴池沿儿上,慢慢清洁背部的鳞片。
锦缎安安静静的,不似往常哼他的小调,不说话,连以往那种舒服的小声哼哼,都没有了。
北溟洬很不习惯,出声唤他,“锦缎?”
锦缎掀开眼帘,瞥他一眼,“干嘛?”
听起来蛟妖的情绪实在是不好,北溟洬便不再说话。
一时室内静寂,只闻水声。
“洬洬,”过好一阵儿,还是锦缎捺不住先开了口,声音闷闷的,“你不乖。”
北溟洬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将力道放得极轻,慢吞吞地擦拭,“疼吗?”
锦缎却好似受了惊吓似的,摆一下尾巴,一下子游到浴池另一侧,掀起的水花盖在北溟洬脸上。
“痒!”
哦,方才摸到尾巴根儿了。北溟洬心道,原来尾巴也会怕痒。
他走到锦缎那头,重新在浴池沿儿坐下,调整了力道。
锦缎不再游走,摆摆尾巴不时掀起水花,让北溟洬身上着了好些。后来北溟洬终于有些受不住,将锦缎的尾巴拨到另一个方向,这样锦缎掀水花也扑不到他。
不想这竟犯着锦缎了,他一生气,尾巴往后卷住北溟洬,一把扯进水池,随后扑扑腾腾,将北溟洬用水花兜头满身满身地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