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剑气从不远处的虚空而来,其中裹含着的威压令苏梓汐本能的感到危险,那光亮仿佛凭空出现而后只听得一声脆响,就像是玉盏跌落在地碎裂的声音。
苏梓汐仿佛听到了红俏地痛呼声,那是她的本命法器,同她关联她怎么会感受不到?
记忆里的那把发霉到伞柄斑驳都还要抱在怀里的伞,陪着她度过了许多难捱的日夜。
上面的气息已经很淡很淡,可是每一次将她拥入怀中仿佛就回到了年幼时母亲的怀抱还是那个没有长大只知道要糖吃的孩童。
时间过去了太久,她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模样,她只知道母亲是温柔的,怀抱香香的,身上有着好闻的海棠花地馨香。
有时候思念父母到极致,她甚至是会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他们的样貌来,这样的话她就能描摹一张丹青,日日观摩、思念仿佛也会有了依托。
可是现在,她的红俏。
苏梓汐呆愣地站在那里,双瞳睁大无神,耳畔传来阵阵尖锐的鸣声,胸口中好像有什么在翻腾,喷涌,只觉得周身气血像是被什么荡开不得停歇。
没能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整个天都暗沉无光。
蝶衣自顾不暇,只到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吐出好大一口血才慌了神,她从未见过苏梓汐这般模样,仿佛失了魂魄。
挣脱开周身的束缚就要奔向苏梓汐,可是还没有等她靠近就见那剑光再度朝着自己席卷而来。
红俏伞身碎裂却未断,里面的灵气不断的往外逸散,就像是受了伤的人不断地在淌血,血流不止。
路上耽搁了时间刚赶来的段牧便看到这一幕,红俏碎裂,苏梓汐气到呕血。
“苏梓汐!”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叫出她的名字,她小时候自己也叫过,可是每一次都是带着别样的逗弄、打趣。
并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苏梓汐小时候太死气沉沉,像是垂暮的老年人,圆润的瞳眸犹如一潭等待干枯的死水。
突然觉得好难过,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凄然又略显潦草的半生算什么。
她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完整的拥有过,更没有得到。就好像是在同她作对般,她越发像留住什么,珍惜什么便会失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