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作轻松的插科打诨过后,室内又恢复到了沉默中。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我很少会和人讲严肃的话题,有关理念,信仰和梦想的东西更是只字不提。
在和别人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过后,会产生难以言明的羞耻感。
就好像把自己一整个掏空,倒腾倒腾晾出来给对方看见,是一种灵魂上的赤裸。
总感觉生活已经很艰难,老是抬头看月亮,脚边的六便士就都被别人捡走了。
倍感不适。
夏油杰也不说话了,可能他多半也有同感,所以只是在地铺上默默地躺着。
我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因为尴尬而变得通红的脸,闷在被子里强撑着说了句:“不早了,赶紧睡吧。”
“哦。”他不尴不尬地回应:“晚安。”
“晚安。”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因为被子蒙着头,呼吸不畅。
夜里,我做了一场窒息的梦。
在一间看不到地点的暗室里,夏油杰穿着五条袈裟躺在一副棺材正中央。
一束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光正照在他的尸体上。
右手手臂的位置是空的,尸斑已经慢慢爬到了苍白英俊的脸上,再过不久,这副身躯就会慢慢腐烂,直到剩下空荡荡的骨架。
一柄雪白锐利的手术刀横到了他的额前。
来人附身站在棺材前,温声说道:“很抱歉要把你的脑袋打开。”
他一边动作,一边细致地讲解道:“原本你的死亡并不在我的计划中,但是五条悟给了一个难得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