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到10分钟,陆先生的情绪居然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厉害啊!
陶安面上不显,依旧冷静而稳重,问:
“先生,要回去吗?”
陆时序徐徐侧头,隔着玻璃,看向窗外。
他说:“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南枝他们推着餐车回家。
陆时序看着傅朝主动请缨推着餐车;
看着南枝偏头和傅朝说说笑笑;
看着两个孩子一路只知道低头吃鸡蛋糕。
气氛如此愉悦快乐,在沿路昏黄路灯的烘托里,好像画家笔下充满爱与温馨的油画,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微笑。
……陆时序除外。
他只觉得这画面碍眼得很。
好像有黏稠、令人窒息的阴郁情绪,从身体的各个角落逐渐肆虐生长。
吞噬他的理智、折磨他的灵魂。
让他不受控制地……
想毁灭一切。
陆时序猛地攥紧腕上缠着的檀木流珠!
被盘得包浆生光的檀木珠子,浸染着淡淡的檀香,在封闭的车厢内丝丝缕缕地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