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过后,官衙开门,京城百姓从喜庆中回到日常。
沈茼估计太夫人为了孙子孙女的亲事心焦,在大家请安时宣布后日去平康伯府赴康老夫人寿宴,正是康朵儿府上。沈茼、沈茹是必去的,这次沈昀竟也要去。
沈茼回到苑子,沈莜跟着上门了。沈莜似乎羞于启口,吞吞吐吐:“三妹妹,你那个好友,朵儿怎么样?”
沈茼奇怪:“你要与她结交?不是见过几次么?下次我再介绍与你。”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品性如何?”
沈茼不知怎么回答,能说她其实也不了解么?于是转换话题:“二姐姐到底想说什么呀?你就直说罢。”
沈莜一骨碌吐道:“就是当你嫂子怎么样?”
沈茼一口茶差点喷出:“你说什么?这是二伯娘的意思?”
沈莜点点头:“母亲觉得平康伯府不错,两家门当户对,朵儿又是嫡女,就不知朵儿性情怎么样?”
沈茼无语,这是惗表妹那边没戏,改打康朵儿的主意了?怪道太夫人让沈昀同去。
沈茼不置可否:“若是二伯娘想要相看,后日日去赴宴瞧一瞧不就行了?订亲不都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莜想到了自己的婚事,心里甜蜜,她与骊哥哥就不是。
沈茼对平康伯府的寿宴有了几分兴趣,若是相看上了,就是一场喜事。
赴宴这日上晌。昨夜里下过一场小雨,地面还是湿的,空气极为清新。今日白氏打扮得贵气十足,刻丝褙子上用金线绣了金牡丹,手上戴着玻璃种翡翠镯子,头上插了四五支簪子,沈茼见了不由咋舌,这是把家当往身上戴么。
原本白氏忿忿不平,恼恨太夫人一直不同意昀哥儿娶惗姐儿,原来是为她嫡亲外孙备着,不然怎么说得通,简哥儿才一上府就定下亲来。怕不是悄悄说定了,明里请教学问,暗里议亲。说到底昀哥儿才姓沈,简哥儿再是亲厚也姓崔,难道人家会向着外家而不顾本家?
好在太夫人的心没有偏到天边去,总算自己提的这门亲家,太夫人同意上门去相看。自己已同康夫人提过,她亦满意,这亲事不过缺个过场。
白氏心情好,见到沈茼、沈茹笑得和颜悦色:“茼姐儿今日精神多了,可怜这半年来多病多伤。不过人的运道便是这般,否极泰来,日后保管你不病不痛。茹姐儿今日这身妆扮不错,看着安静乖巧,京城里哪家姑娘有这颜色。”
沈茹被她羞得脸红,眼睛隐隐发亮。
几人都在一辆马车上,好在这马车宽大,再来一人也不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