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澄浅坐在年久失修的破庙里,两手抱住弯曲立起的双膝,将头枕在其上,哭的稀里哗啦,好不伤心。
“佛祖,澄浅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害死娘的意思,绝对没有---”尉澄浅抬首瞥见了破庙中仅存的一尊佛像,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连忙爬到布满灰尘的案桌前,对着佛身斑驳不堪的神像哭诉着。
“你在天上一定也看到了对不对?澄浅是个很孝顺的女儿,从来没有害死娘的念头---娘和澄浅相依为命的,她是我所有的倚靠,我要她病好都来不及了,怎可能送她上黄泉路?”尉澄浅将心中的话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
“呜---澄浅已经很努力的哀求大夫了,我向他跪下,给他磕头,他仍不为所动,就是不肯给娘看病---呜---他说要钱,可是我真的身无分文了,前天给娘抓药,钱全用光了---澄浅要娘活着,不要娘抛下我一个人,我没有害死她,呜---林大婶,陈大娘,她们都误会我了---”
尉澄浅发泄似的落着泪,连有人靠近了仍不曾察觉。
一个男子抬起手,行进中的队伍倏地停住。
“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那男子转身问着身后的贴身侍卫。
“好像是姑娘家的哭声,从破庙里传出来的。”
“你先带着大家回去休息,我进去看看。”
“这---”贴身侍卫深怕会是什么陷阱,他家主子虽为朝廷做事,但顺了哥情失嫂意,平日可得罪了不少的人,他担心会是仇家前来报仇。
男子勾起了嘴角笑了笑,那对瑞丽的眸子却少了和煦的温度。“我也许不是身怀绝技,但也不至于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应该不会有人动得了我才是。何况这儿已是我的家乡了,乡人行难,岂有不伸出援手之理?”
“还是让属下去吧---”
“你一定要我板着脸对你下令吗?”男子有些不悦了。
“是,属下这就带大家回去。”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这个贴身侍卫这会儿是贴不了主子的身了。
男子踏进了尘埃满布,蜘蛛网触目可及的破庙里,方才难过的啜泣声,这会儿更加清晰了。
发现背对着自己的女人仍未察觉他的到来,他清了清喉咙,柔声的出口道:“在下这么唐突的进来,是否冒犯了姑娘的隐私?”
尉澄浅背脊突然挺直。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