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赶紧扶着他躺回塌上,忙要起身,手却叫霍连环紧握。
“我去叫海大哥和小陶沙来,你,你放手。”
他微笑:“你坐着陪我。”
“可是你在流血。”
“你要走,我只好再起来了。”他开始耍无赖,作势欲起。
“你躺好了。海大哥说,那把长匕虽未刺中要害,但你的左腹部里的血肉被扭搅得十分厉害,血才那么多,他还说,虽敷了连环岛独门的金创药,这伤也得少说叫你在这塌上躺个三天,你,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吗?”凤鸾终于在床榻边落座,小手将他压下,急急的说道。
他无语仰望,她俯视着他,静静的瞧入对方的眼底。
不知过了多久,她率先回神,发觉手心正贴住他温热的上臂---低头看着那团五色的火焰上,烧着她,忙撤回手,脑中乱七八糟的,毫无预警的想起那一次在绿竹林的月夜下,在烟雾氤氲中---
讨厌!她当真把他瞧的‘透彻’了。
此时,霍连环伸出粗糙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你脸红红的,好可爱。”
她故意板起脸瞪着他:“不要动不动就毛手毛脚的。”虽如是说,却未避开他轻抚的手指。
霍连环咧嘴笑,手包住的她的柔荑。
“鸾儿---你其实是关心我的,你再否认也没有用的,我心里清楚。”他拉起了她的手,然后将那柔软的手掌压在胸口。
“你,你你---你自以为是!”本想抽回自己的手,见他是用受伤的右臂拉着自己,心一软,竟是无法甩开。
她其实是关心他的?她静思,发觉没法对自个儿撒谎,若非在意他的伤势,她上不会来到这儿,虽是想通这一层,可要对他坦诚,那砍了她的头还快些。
霍连环毫不在乎,一径的笑。
这古怪的男子,她不懂,明明才见过几回面,识得不深,为何总能牵动她的心绪起伏?又为何叫她初尝了心痛的滋味?
这非比寻常的感觉叫她不安,亦让她惊奇,隐隐约约的,她开始期盼,却不知在期盼着什么,常弄得她一颗心微微惆怅,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