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极眯眼瞧着她,那张脸单纯柔美,藏不住心思,他静看了她一会儿,慢慢的踱至床榻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里头。
那种怪异的病症又发作了,这回似乎更严重些,头昏昏的,心跳得不受控制。霍涟漪合着眼垂下头,想平息方才那股悸动,刚喘了几口气,下颚已叫他托住,扳起她的脸蛋不让她退缩。然后,那男性的气息拂过脸上。
“这么不安分?连喜帕也急着掀掉。”
霍涟漪蓦地张开眸,对进一双冷漠漂亮的眼瞳,她又紧张的抽气,发现他的脸靠得这般近,唇就要抵上自己的。
“不是,我---没掀喜帕,我,我---”手不自觉抓紧衣襟,她艰难的想解释。
“不是你,是谁?”铁无极逗着她,故意沉下神色:“谁跟天借了胆,抢了新郎官的专权。”
霍涟漪吓白了小脸,为那个孩子担心不已,自己为什么这么傻?哪边不好藏,竟把他推上床榻。下意识,霍涟漪更往理由坐去,细小的汗渗出额际。
她的心虚和焦急全落入铁无极眼里,无声的扯动唇角,目光怀疑的扫向她的身后,“等不及要上我的床吗?咱们交杯酒还没喝呢,床帷已急着放下了?”他故意说话分散她的注意,突然出击,猛地拉开床帷,一瞧,自个儿也怔住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在这干什么?丹辰想着同样的问题。原先,他是来下马威的,给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瞧瞧,可现下全乱了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啥了。
脑筋翻动答案,他仍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正想认真的自首,还用不着他开口,霍涟漪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的前面,戒备的盯住铁无极。
“你别恼他,他只是个孩子,他,他---来讨喜糖的。”
两父子一前一后,挺有默契的用同种的眼光看着霍涟漪,好似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讨喜糖?”铁无极移动角度,目光掠过霍涟漪的肩对上儿子。
这蠢女人以为在玩老鹰捉小鸡吗?丹辰嗤之以鼻,但爹爹神情好奇怪,他读不出他的想法,不知是否怒着他,这一点令他忐忑不安,竟莫名其妙的想赖在这个怪女人都背后拿她当挡箭牌,又蠢又怪,爹娶了她真的是太委屈了。
扫掉很不争气的想法,丹辰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猛地把面前的‘障碍物’挥到旁边,不慌不忙的下床,对着男人站挺身躯。
“爹。”声音很清亮。
爹?被扫到床尾的霍涟漪瞪圆了眼睛,头有些晕眩没错,可是真的听见这男孩喊他---爹?莫怪,男孩的五官与他有几分雷同,连冷淡也学了七分样。他敌视它,因为她成了人家的后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