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
锦秋成闻言转身看着她,两人静静对视,她整个人看起来是往常的样子,冷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难于接触的,像冰山一样的......
但,她的眼睛,她的那双桃花眼在只看着自己一人时,又是那么的,含情脉脉。
于彼用了很大勇气,才组织好的言语,在她含笑的眼眸中,粉碎得彻底。
她扯出些笑,问道:“那晚在观星台上的话,国师还没有给朕一个说法呢。”于彼顿了顿,“我不想听到国师再用惶恐来搪塞我。”
银火国师还给她了,言出法随国师也教给她了。
但她的解释呢?她问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恳求她不要对自己太关心,恳求她不要给她无谓的希望......
她没有回答,那夜甚至跪在她脚下,丢了她从前给她的恩赐,不理会她努力维持的两人的平等关系。
锦秋成有一瞬愣神,看着她,在她的眼睛里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低下头,像是在组织言语,转过身看向了大殿外的刺眼阳光。
她也沉默了很久,久到于彼觉得她又一次不会回答,才听到她低沉着声音说。
“臣只能说惶恐......自陛下出生时,臣就向先皇发誓,对陛下坦诚相待,以命相护,绝不背叛陛下。但......臣隐瞒了陛下太多太多,欺下瞒上,虽不是臣本意,但欺骗了就是欺骗了,这是事实。”
于彼虽不理解怎么说上了先皇,国师又怎么会欺瞒她,但她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臣的意思是,微臣对陛下的关心是真,对陛下在意是真,对陛下的一切情感都是真的。此微臣之本分,微臣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却让陛下伤心了。”
于彼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并没有想到对自己太好了,也让自己有了负担,她觉得对不起她,她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臣子该做的事,却让皇帝伤心。
这是她总是对她说惶恐的原因......
她是要向于彼表明,她们只是君臣关系。
于彼忽然觉得有些鼻酸,根据她两世的经验,这是要流泪的前兆。
她低着头,不想再在锦秋成面前流眼泪了,让她见了自己哭,一定会觉得自己又丑又脾气差,动不动就流眼泪。
她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刺痛把她的眼泪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