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陛下从来都不是这里的主人。”檀沐庭面上依然挂着不变的淡雅笑意。
“陛下不是谁是?萧梦生?”萧扶光轻蔑一笑,“一支金爵钗,一场谋划内的宫变,檀大人以为,这样就能让江山易主?大臣们都不是吃干饭的,我在内阁他们尚且有诸多埋怨,又何况一个萧梦生?”
“郡主为何认为,臣一定要萧梦生代替郡主呢?”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像是盛满了万清福地山水,澄澈夺目的同时又泛着一丝欲望的绿光。
萧扶光不禁脚下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
神殿。
檀沐庭将她带到正殿,皇帝与萧梦生先前坐过的莲花座上,赫然立着一套帝王衮冕。
它在阴暗中不显,因它黑色为底,乍看之下像是一条游龙吞日衔月地卧在山端,细看却是金丝织成日月星辰,红缨缀入袖中成山火。
它造型与真正的衮冕不同,皇帝的那件有些硬朗,而这件一眼望去,却让人觉得它的主人该是位女皇。
萧扶光呆怔了片刻,回身抽手招呼在他面上。
“檀沐庭,你疯了?!”她怒道,“陛下、平昌、萧梦生…下一个是我?你当我萧扶光是泥巴捏成的什么人偶,会任你摆布不成?!”
檀沐庭猝不及防地被抽了这一巴掌,她臂力本就过人,盛怒之下这一掌完全不可小觑。
不过片刻,他那张清俊的左脸便浮现红肿。
他的眼睛褪去了山川湖泊色,因背后神殿大门被人由外关闭。明亮的窗棂艰难地想要透进一缕光,却被他身形尽数遮掩去。
“我从来不认为你是可任人摆布的玩物,所以我费尽心机走到今日。”
“你自小想要什么,便有人拱手送上,你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想要,觉得世间一切合该就在你眼前——可你说只有一样,你拿不到手。”
“你说你若做皇帝,定然比赤乌要强。但因你是女子,无法成为皇储。”
“我记你这话记了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