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太傅的确不及檀大人,我听说,檀大人的女儿都同我差不多年岁。”
檀沐庭抿了抿唇,再看向她时那双细长绝艳的眼底满是戏谑性的笑意。
他不知从哪里变化出来一瓶一指大的膏,打开时一股清新沁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檀沐庭用小指剜了一些出来,细细地涂在她练弓时磨出的茧上,一层又一层。
男人翘着手指做事总会有些娘,但檀沐庭不一样。
他神情认真,哪怕是在做涂药膏这种小事,都仔细小心到了极点。如若不看手下动作,单看此时他的表情,好像是在熔金雕玉。
涂完药膏后,他又用一只干净的白帕将她的手掌缠好。
“道听途说而已。”檀沐庭低声道。
萧扶光一恍神,险些没反应过来他为何会这样说。
“没关系,郡主不喜欢换人,那就不换。”他又道,“万事皆可商议。”
檀沐庭今日似乎格外开心,他本就生得端正标致,眼下眉眼含笑,同嘴角一起慢慢弯了起来。
他与任何人都不同,他的形容分明是最宜人的那一类,静时如落叶,笑时如清风。
若是放在人群中,几乎任谁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是至奸之臣。
正因如此,萧扶光从头到尾都在防备,脊梁挺得笔直,一刻也不敢松懈。
越是这样,越发衬得檀沐庭轻松自如了
。
萧扶光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平昌一直在德阳殿中,她被你与秦仙媛联手陷害,险些以为是自己害惨了陛下。今日她上万清福地想见陛下,却被你们抓起来——这看似是你们以平昌为饵引我出面,可你一直在宫中,想何时抓她不过动动嘴的事,却偏偏选在今日…檀沐庭,若我是你,我不会这样着急。”
檀沐庭嗯了一声:“那郡主会选在何时呢?”
萧扶光抬了抬头,神殿门窗紧闭,然而秋风阵阵猛摇,令人很难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