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竹斋说,“他料到郡主会来,一直在等着您,不敢休息。”
萧扶光蹙眉:“我若不来,他便不打算睡了?”
“应是如此。”
萧扶光心说好个司马炼,原就是这样媚主的,怪不得能讨皇帝欢心。若是换成她,她早便睡大觉去了。
“既然是一早便候着,怎么现在都不见人来?”她问。
竹斋答:“主人几日不曾沐浴,又一直在赶路,唯恐冒犯了郡主,正在沐浴。”
萧扶光鼻子动了动,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自己在峄城时还不愿沾水,如今沐浴倒是不成问题了。又想起距峄城那时已过去两年,心中感叹光阴如梭。
不知何时竹斋已退了出去,只留她一人在厅中。
她闲来无事,起身走到屏风前观鹤。
屏风是白绢为底,上面绣有一只成年白鹤,它细长的双脚踩在碎石缝中,沁出点点殷红,正对日引颈长唳。
正看得出神,冷不丁发现白底投下一道阴影。她慢慢仰头,见司马炼正站在屏后,带着满身水汽。
他长发未来
得及擦干,垂在肩头,已经洇湿了一大片。
“郡主喜欢这个吗?”他问。
萧扶光摇头:“不喜欢。”
他高声唤来竹斋,指着屏风道:“送到银象苑。”
萧扶光瞬间变了脸:“我说,我不喜欢。”
司马炼像是没听到似的,指挥竹斋喊了人手来将屏风移走。
萧扶光眼睁睁地看着厅中变得空空荡荡,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