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郡主近乎神人,只差天生神力三头六臂。”林嘉木拂开一丛花枝,淡笑说,“谁料郡主竟这样年轻。”
岂止是年轻。
北方寒蝉鸣叫一阵紧着一阵,聒噪至极;南方金蝉嚖嚖不断,吵闹不堪。内阁外的疏桐连遮阳都有些艰难,帝京的夏日少雨,干晒且令人烦心。
可眼前的少年美人轻轻往哪里一站,四面八方都起了清风。
有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擎得这一缕清风。
他是羡慕司马廷玉的。
“嘉木也十分了得,你当年可是最年轻的三甲。”萧扶光偏头想了想,“我记得那次先帝召见,也偷偷去瞧,结果状元郎的胡子比先帝还要白。”
林嘉木苦笑,那次是他们一甲前三名一同被召见。而状元郎一把年纪她都记得,却不记得自己。
可见凡事做到最好也最容易被记住,哪怕再有天赋,只要屈居人下,别人不会多看你一眼。
萧扶光并未注意到林嘉木走时背影中的落寞。
她回到苑内,看着人来人
往收拾院子里的残迹,唤住一个抱着礼盒的侍女:“刚刚有没有其他人送礼过来?”
侍女有些诧异:“没有。郡主可是落下什么了,不妨去前庭瞧瞧?”
“罢了。”萧扶光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
恰巧裘大使又送了贺礼来,萧扶光奔过去问:“谁送的?”
裘大使笑眯眯道:“陛下着吕公公亲自送来的,说今日要进香,来不了,下次您进宫了他再赏赐郡主好东西,权当为您补过生辰了。太子殿下也送了份儿,您要不要先拆开看看…”
“不拆了,送库里去吧。”萧扶光垂着肩道。
裘大使刚抬脚准备要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个精致的小木盒来。
“您瞧我,险些忘了。”他将小盒叠在几份贺礼之上,“小阁老送得精巧,我顺手藏在袖中,竟险些给忘了。这就一并送进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