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儿,你娘走了。爹只有你了。”他听父亲这样说。
那时的他虽然很害怕,却因在父亲怀中,依然有安全感。
他伸出手替父亲擦眼泪,“爹,你别哭。娘走了,重儿不会走。”
后来母亲也来过很多次,穿着他从未见过的艳丽衣衫,走路时带着阵阵香气。
她问他要不要同她走,伸出的那只手上戴着一串细细的金镯子,碰在一起叮叮当当地响。
他没见过,他害怕极了。他去找父亲,眼睁睁看着父亲将母亲连同她带来的人轰出门外。
也是从那次之后,父亲好像变了一般。从前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的时候,父亲会做饭洗衣,还会教他念书习字。自那之后,便整日酗酒,也再不出门,乱摔东西乱发脾气,甚至还会骂他。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萧扶光与司马廷玉进门时,见尤重坐在石磨上,一手抓着一块破木头,眼泪滴滴答答地往腿上掉。
萧扶光上前,蹲下身替他擦干净了泪,笑着说:“不高兴?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尤重没说话。
司马廷玉看到他堆放在石磨上的木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想不想去码头玩?带你坐大船。”
尤重仰起脸,眼巴巴地看着司马廷玉,最后点了点头。
俩人带
着尤重要出门,他却又返回屋外窗前。
“爹,我去跟他们坐大船。”他献宝似的同父亲说。
里头人没应声,萧扶光脸都冷了下来。
尤重却不在意,又擦擦手来碰她。
司马廷玉牵起他另一只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