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马宓说了这样多,萧扶光虽未落泪,眼周却渐渐红肿。
她不想听,也不想看到司马宓。从前不觉得如何,如今见不着司马廷玉,看见同他有关的人和事时便如刀柄在心口摩挲——别扭且疼,还时不时被刀刃揦得抽搐一下。
萧扶光将泪意憋回去,站起身咬牙道:“我不信他就这么没了…我偏要找,把伏龙岭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司马宓看着她,想说什么,最后却没开口。
“除非我真见着他,否则我不会罢休。”萧扶光起身时又道,“如若他真的回不来…我定要将害他之人千刀万剐以慰廷玉之灵。”
司马宓目送她离开后,整个人萎靡地靠在案上。
沈夫人走上前来,将他拭泪的白缎抽走,低声问:“您为何不同郡主说实话?她如此大费周章寻人,只会白费力气。”
司马宓单手扶额,闭着眼道:“郡主如今也难过,且让她折腾上一阵儿缓缓罢。”
司马宓如此颓丧,因他捡尸时发现丧命之人左脚小趾向外弯曲——司马廷玉幼时贪玩,搬举重物不慎砸了脚趾却不敢说,最终延误趾骨愈合,是以有些扭曲。
萧扶光仍旧抱有期望,司马宓却是万念俱灰。
沈夫人说了声好,本想问姚夫人的下落还要不要继续打听,看他模样又觉得不忍,这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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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回帝京时已至午夜,他还未更衣,便来银象苑。
华品瑜奔波数日,此时睡得正香,忽觉浑身一阵凉意。打了个喷嚏后,睁眼见景王已经坐在他榻下。
他打了个哈欠,直接道:“你女婿死得蹊跷。”
景王面色不大好看。
华品瑜哪里是看人脸色的人?直截了当道:“伏龙岭岩壁如刀切,多年不曾滚落巨石,怎就那样巧砸中了司马小儿?依着我瞧,这是有人埋伏——八成就是你那好兄弟得知侄女送钱给荣王,眼馋得很,却拦不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人灭口…”
“太傅。”景王打断了他,“我烦心得很。”
华品瑜敛了倦色,问:“彰德府的事儿没处置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