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迷道法,华品瑜早些年便入了此门,如此一来二人也算相谈甚欢。
皇帝免了他行礼,还赐了座。
不等华品瑜屁股坐热,皇帝便道:“多年前见太傅时便是此貌,这么多年过去,朕面上都开始有纹路,太傅却风姿依旧。”说到这里顿了顿,硬是没憋住,好奇问道,“修道果真能使人长生吗?”
“自然可以。”华品瑜笑答,“修道先修心。”
皇帝问:“如何修心呢?请太傅赐教。”
华品瑜答:“首先便要心无旁骛。不论从前或是当下、将来之事,顺其自然,看淡即可。”
皇帝长叹一口气:“怪不得朕日日打坐冥想,又有丹药加持,依然觉得不得要领。”
华品瑜问:“陛下是有心事吗?”
皇帝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太傅,朕从前便想拜入太傅门下,可惜太傅不收学生了。”他道,“朕很好奇,太傅为何会收光献呢?”
当年华品瑜官至二品,平生所向便是做帝师。可惜先帝一辈子不曾立储,华品瑜等到一把年纪愤而辞官。从另一角度而言,只要做的华品瑜的学生,自应有大好前途。
华品瑜一早就想好了说辞,正要直接背书,未料皇帝又来了一句“这件事便是朕的心事”。
华品瑜将准备好的话咽了下去,眯着眼道:“光献是女儿身,老臣也不愿。可这是先帝旨意,老臣是不得已而为之。”死人不会说话,将事情推到先帝身上,他自己摘得干净——总不能说景王厚着脸皮将刚丧母女儿送到他那处,他心一软才收下。皇帝素来多疑,只会怀疑他同景王关系非同一般。
皇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接下来皇帝未再提起此事,只同华品瑜论起道来。
阮偲与姜崇道在外伺候着。阮偲上了年纪眼神儿不大好,姜崇道却觉得,皇帝的脸好像越来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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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孩子又见姑母,喜得三瓣儿嘴咧成了朵花。
萧宗瑞还小,的确不懂惦记人。父母一个比一个傻,一个比一个痴,孩子却是聪慧而阳光的。他在绿珠怀里能安心地睡上一觉,在新乳娘怀中只知道拱嘴,在萧扶光怀内却高兴到扭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