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摄政王一手遮天,最终结果不过受嬗;而在秋闱后恐怕就是摄政王父女的天下,将来大魏若出一位女帝倒是在意料之内了。
三月上旬时,萧扶光来了趟内阁,她将白隐秀带出来后,又驱车前往城北清枝胡同寻沈磐。
沈家在胡同最里面的院子,马车在胡同口停了,白隐秀先下了车,转而伸出一臂。萧扶光就着他的力道下了车,还未抬起眼皮,便见远处一抹颀长身影缓缓而来。
白隐秀“咦”了一声,眼角余光看向萧扶光,见她头也不曾抬起,心中疑窦丛生。
司马炼见他们前来,稍稍让了让身子,朝萧扶光拱手行礼。她像是将人当做空气一般,直接忽略过了。
直到司马炼的背影也远了,白隐秀才按捺下满腹惊愕,低声问:“郡主,我好像看到小阁老了。”
“你认错了人,他不是小阁老。”萧扶光道,“他叫
司马炼,是河内司马氏旁支,为参加春闱,春节当日便来了帝京。他只是占了个巧,无一处能同廷玉相比。”
白隐秀听她言语中微带愠意,然而思及司马炼出身样貌,实在摸不准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等进了沈磐家中后,沈淑宁外出,给他们仨人留了说话的空间。白隐秀这才问:“隔壁的那位公子为何来帝京赴试?是否是阁老大人有什么安排?”
司马宓丧子,想要扶持他人也很正常。但白隐秀更想知道萧扶光的态度,沈磐是监试,他是提调,监临赵元直又是景王的人,只要她想,卷上撒把米,鸡都能中举。
然而萧扶光却道:“我曾去信问过阁老大人,想来他忧思过重,还未回信。既然阁老大人没有提,就不要管司马炼。能考中是他的本事,考不中也是他的命。”
“现今他在家中日日深居简出,知道的人不多。可顶着那张脸,难免有人会将他同小阁老联想在一起。”沈磐试探说。
萧扶光耸肩:“那又与我何干?”
白隐秀瞪大了眼珠子,心说郡主果真绝情,若是换做他,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上去了。不过换而言之,有这种前任在眼皮子底下依然能岿然不动的心态,实在厉害,于是心中敬仰又加深几分。
白隐秀消息不如沈磐灵,他不知道,那些丢脸丢去姥姥家的事郡主已做过了。
仨人议论了一个多时辰,不过今秋秋闱之事
。待沈磐送他们出门时,再次迎面撞见自外归家的司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