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今日司马炼的名字登了桂榜,邻里们也只是前来同他本人贺喜,连秦仙媛递过的瓜果都不曾接过,更不要说围坐在一起吃饭。
沈淑宁想起司马炼常帮她干活,点头说好。
待沈磐与沈淑宁备了礼敲开了隔壁院门,这才知道又被秦仙媛摆了一道——说是请客,灶台上却是干干净净的,只有切得好好的菜和肉在一边放着。
秦仙媛看到沈淑宁来,笑得眉眼都弯了:“你们来得早,我正准备做呢。”
沈淑宁无语望天——这都酉时了,且不说普通人晚上一般不用饭,便是用的,这会儿都该上桌了。
沈淑宁做得一手好菜,秦仙媛的手艺却不怎样。她实在没了办法,只得亲自上灶台,让秦仙媛替她打打下手。
司马炼与沈磐在房内沉默对坐不语。
沈磐咳了一声,先说了声恭喜。
司马炼道了声谢。
沈磐从前同司马廷玉也没有什么来往,更不要提今日司马炼。只是想起这两日司马炼与秦仙媛入宫两次,不免问起:“司马兄进宫,见到陛下了吗?”
“自然是见到了。”司马炼点头,“见到陛下和他身边那位檀侍郎。”
“
檀侍郎…你是说檀沐庭?”沈磐愣了一下,“他…可是陛下的人,陛下同摄政王势同水火,你应当小心。”
司马炼没说话,伸手撩开了一截袖子。原在袖下掩着的臂膀上有新伤纵横交错,虽已敷了药,却仍往外渗着淡黄色的透明液体。
“这是?!”沈磐大惊。
“昨日陛下传召入宫,檀大人说了几句话,陛下大约恼了,提前离开神殿。陛下一走,檀大人便逼我承认我就是小阁老。”司马炼平静道,“我不承认,他便上了刑,直到陛下回来才作罢。”
沈磐本想问他为何不告诉皇帝,后来再一想,便是告诉皇帝又能如何?司马廷玉在皇帝心中尚不及檀沐庭,又何况一籍籍无名之人呢?
沈淑宁与秦仙媛端着菜进了屋,司马炼适时地放下了袖。沈磐观他神情,猜测他并没有告诉秦仙媛。
这一顿饭用得四个人中三个人都不舒坦,司马炼身上有伤,沈淑宁觉得自己是被当了厨娘使,沈磐脑子乱哄哄。只秦仙媛实在高兴,开了坛酒将自己灌醉,醉倒后伏在司马炼胸口哭得厉害,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最后司马炼将人抱去了床榻上,沈淑宁不知不觉忽然想起他在庄子里时替郡主催吐时也是这样抱着另一个,看得她直皱眉,拉着沈磐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