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还是那条路,山还是那些山,只不过天空是蓝色的,还有明晃晃的懒散阳光照耀在独自行走的胡义身上,看起来有点困,有点倦,步伐反而显得轻松。
今天早上离开了医院,没见到周大医生,从昨晚一直到今天凌晨三点多才爬出了她的后窗口,估计她是爬不起床了。
因为苏青而变成了男人,现在因为周晚萍而变成了开始了解女人的男人。周大医生为胡义揭开了衣角下的神秘,让胡义终于醒悟,原来有些方面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原来不只是打捞井水的人觉得口渴,井也一样渴望被打捞。
不知进行了多少次,就连间歇期间双方都舍不得捞出来,任那水桶在井里悬着,然后不知不觉中慢慢开始新的一轮,不掩饰,不拘泥,不愿终结。由此,让胡义看到了她深处的孤独,她也是个孤独的人,和自己一样的孤独,却比自己更勇敢,更乐观;也由此,让胡义自惭形秽。
路在阳光下蜿蜒起伏,鞋面上已经挂满了尘土,脚步不停,孤独的军人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越来越淡,逐渐消失于湛蓝与苍绿之间。
阳光下,大北庄,团部。
陆团长看着穿过院子走来门口的那对笑嘻嘻小辫子,忍不住眼皮跳了跳,不等她走进门,先开口:“臭丫头片子,又来?我明告诉你,给我死了那条心吧,不行”
“有你这么当团长的么?人家还没说话你就说不行?”小红缨一个小跳窜进了门槛,一歪头:“嘿嘿,政委大叔也在啊。”
“嗯。”丁得一故意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继续看书。
“我这团长就这么当,省得费口水。”
小红缨晃着小辫大咧咧到桌子侧边直接坐下了:“团长大叔,你误会了。昨天回去以后我就认识到错误了,怎么能从别人手里拿奖励呢?是不是?检讨了一晚上,后悔得我觉都没睡好。”
团长闻言盯着她看了看,又看了看门外天色:“这太阳打哪边出来的?”
“哎呀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
“经过昨晚的思想检讨呢……我决定改正错误,坚决不再任性,所以呢……我就不要枪了,你说怎么样?”
“我说……我说什么啊我?”
此时丁得一突然头也不抬地插言一句:“还是来要奖励的。”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看书。
陆团长接着道:“对了,昨晚上我也想了想,好像我在医院也没说过奖励的话吧?”
小丫头猛地皱起小眉毛:“你可是大团长哎?能说话不算话吗?昨天满院子人可都听见了,这事我能乱说吗?你不能因为我小就……”
“行行行咱不争那个了,就说说今天你又想要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