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陆玖望向段茜。
她擦手的动作优雅，红唇蓄着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从前就是这般，肆意张扬，像是明艳鲜活的玫瑰。
他心头一震，脑中蓦然想起一副旧景。
初见时，她和谢恬闯入禁地。
他化作冰雕形态驱赶她们。
那谢恬见到他，吓得魂飞魄散，正想将她推出去做挡箭牌，结果被她反手一拽，一手刀劈在脑后晕了过去。
看到他，她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有闲心踹了一脚倒在地上的谢恬，眼底笑意绚烂如花，“冰雕先生你是带我离开这里的吗？”
他声音冰冷，“你为何笃定我会带你离开，而不是来杀你的？”
她扬唇轻笑，红裙随风飘起，站在白色的冰霜花中，宛如天地间唯一明艳的色彩。
“我一见到冰雕先生就很喜欢你，我觉得你一定不会杀我的。”
她原本是这般模样！
什么时候起，她收敛了明艳张扬，像优雅无害的水仙依偎在他身边，为他打点好了一切，轻声细语洗手做羹汤。
太久了，他总以为段茜是温柔乖顺的，竟然忘记了她也会这般张扬肆意，也会如此鲜活。
楼下的段茜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她下意识朝着那道微妙的视线看过去。
陆玖神情怔忪，望过来的目光含着几分复杂。
他站在楼梯上，流云般的长袍迤逦在地，冰冷的银色的长发在灯光下跃动着柔和的光，眼睛一眨不眨。
那目光隐隐泛着波澜，像冷冽的风拂过冰面。